着早茶,见我来了斜睨了我一眼,我就知道完蛋了。
又是老生常谈的催婚问题。
二十三岁的我从没有交过女朋友,也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孩子,无论是外面的,还是内部的有过绯闻,这在早些时候看起来是一件好事,证明了我洁身自好绝不早恋,坚定为计划生育做贡献。但越往后面,这件事就越成了我爹妈手中的催命符。
一整个早晨,我想尽办法开溜,但我爹妈硬是把我按住了,左一个你老大不小了,右一个以前像你这样大的人都已经抱孩子了巴拉巴拉,我听着那叫一个头疼,在我下定决心借口上厕所落跑的时候,我妈还追着我念叨说在他看来隔壁那个赵家的女孩儿就挺不错的,跟你还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知根知底,昨天还不远千里从大学请假回来给你过生日,一看就是对你有意思,你不考虑考虑?
好说歹说我才接着尿遁逃离了院子,好在我哥交代我碰头的地方就在大院附近,但饶是如此等我姗姗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一个多小时了。
我看见我哥的时候他正焦急地在一个偏僻四合院的门口踱步,见到我来的时候我道歉解释的话都没说出口,他就快步过来拉着我的手往四合院里走,似乎我迟到都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我到了他就安心了。
但说实话,这样的老哥让我感觉很忐忑,昨晚一口答应我哥帮他朋友问诊,那是基于我过生日喝酒喝多的状态说的话,现在回忆起来话好像放得有些满了,就我那纯粹理念的一大堆东西说出来恐怕都能被人笑话半天。
现在我就只能希望我哥朋友只是单纯的有点隐私疾病什么的了,我当年看的医术上什么不多,有关这些的病理药方可是一抓一大把。
我哥带我进的四合院并不大,也就二进院的规模,比起宗族内那些动则四五进院的深宅大院来说实在不够看。四合院的前院和正常的院子别无二致,栽了银杏树,放了大水缸,宽敞明亮,施花弄草,修篱烹茶,各有其所,再往里走的内院.穿着廊道来到内院的门槛前时,我哥反而不愿意向前走了,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停住了脚步。
“你一个人进去吧,我那个朋友不太喜欢吵闹,她性格有些怪异,你在给她看病的时候多担待一些。”
留下这么一句话,我哥转身就离开了,让我一个人站在内院门前有些措手不及,我甚至没来得及问他的朋友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其实也没差,古医书上对于妇科疾病和男性疾病的记载一样多,我要是带一副墨镜行走江湖好说歹说也能混个妇科圣手当当.
我在内院门前做了几分钟的心理准备,然后推开了内院的门,为了今天我还特地换了一身白色的褂子,看起来就很中医也很神棍。这身衣服还是伯伯送我的生日礼物,说是赵家那边对于学有所成的族人都会发这样一件衣服以作为资格的证明,虽然我不是赵家的人,但穿这身衣服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
四合院内院的景色相当艳丽以及拥挤。
推开门我就觉得我走进了圆明园的树海里,满目都是缤纷夺艳,从银杏到石榴,柿树到紫藤,内院的主人似乎想到什么种什么,完全没有个规划,这儿栽一棵,那儿种一株,就像一个杂货堆,什么东西都往里扔。走进了里面我就感觉走进了一片森林,叶子花瓣和藤条时不时地刮过我的衣衫,视野全部都被艳丽的色彩给晕染。
我在这片花海树林的迷宫中走了大概整整十分钟没有找到我要见的人,满鼻都是纷杂的花香味,偏向正午的阳光从枝条与花瓣的缝隙里切进来照在我的脚下,给花瓣与落果铺的路再加一层金毯。
可忽然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不花粉过敏的我进了这个院子开始在林里转圈后就一直开始打喷嚏。
我耐着性子一圈又一圈地转,喷嚏也时不时地打,直到我转晕了头,喷嚏也打红了鼻子,才渐渐发现了一个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