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役、学生还是指挥,都向火场发动一场总攻。
两个选择都有利有弊。
撤退的选择看起来像是以退为进保全大局等待支援,但也存在着巨大的隐患,那便是他们没法保证能说服那数千人撤离。
防火隔离带快要挖好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对科学治火的方式有信心——这也的确是阻止山火的办法之一,在杀死四代种后,山火并不会立刻停止,依旧需要这条隔离带来灭火。
但问题就出在,四代种必须被杀死,‘业火’这个言灵必须停止释放,这条隔离带才能起到作用,这是必要的先决条件。无法向民众解释龙类的存在,势必导致信息传递和施效上存在困难,那些民众大可能不会甘愿放弃隔离带的修建退到安全地带。
除此之外,当时的他们还面临着一个难题,也是所有人极力反对这个选择的原因——上一支派出的救援队伍还在向他们发布求援的信号,对讲机里时不时传来呼救和咳嗽的声音,那虚弱的气喘让每个人都恨不得冲进火场把之前所有陷入进去的人带出来。
所以那时几乎缓冲带的所有人都坚持不撤退,反而向火场发起一次总攻。
总攻的选择,的确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但谁都知道,这是送死行动。更别说那些有经验的精英干员已经几乎都冲进了火场没有回来,在缓冲带营地里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临时搬来当救兵的预备役和学生,也正是因为学生,现场的临时指挥才会迟迟不敢下达这个指令。
最后临时指挥在回望火场许久之后,漠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拒绝了所有气血上头的年轻人的请战,冷着脸呼唤来的直升机要带着所有人离开。
狼居胥里的年轻人们虽然都是热血上头的主,但他们上的第一课就是听从宗族的命令,所以即使心有不甘还是一一上了直升机准备撤离。
临时指挥官更是一个个清点了人数,确定人全都上了直升机才指挥起飞。可谁也没有发现,原本人数点齐后的直升机舱里,在升空之后莫名其妙地少了一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少的那个人自然就是司马栩栩,他是热血上头的年轻人中最热血的一个,他比其他人要强的血统不允许他放弃那些救援的信号,顶着‘玉漏’在直升机起飞时逃了出去,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冲进了火场。
在‘玉漏’的帮助下,即使缺氧和高温依旧是个麻烦,但他的血统足够让他在这种极端环境下生存一段时间,以高机动性无视了复杂地形带来的危险,像是那些忽然倒塌的燃烧树木,藏在火焰中的死侍都没法伤害他,让他能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赶往救援信号。
他的计划也是如此,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在火场中找到同伴把他们救出来,然后找到那只四代种然后杀了他。
可那时的司马栩栩还太过年轻,高估了自己尚未成熟的血统,也低估了四代种的狡猾,‘业火’在龙类的手中成为了一个可以随意变换位置的迷宫,正常的迷宫之中‘玉漏’可以用穷举法探索每一个道路的尽头,但一旦这个迷宫活了过来,那么‘玉漏’再强也不过是那只大手玩弄的蚂蚁。
陷入火场后的司马栩栩很快就遇到了一个可怕的情况,那就是他接受到的救援信号忽远忽近,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救援信号在火场中转圈,直到最后体力被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那些一直没有出现的死侍渐渐露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开始在火场中围攻司马栩栩,将他打得遍体鳞伤跪地不起。
这时,司马栩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一直在寻找的救援信号居然开始主动靠近了包围圈中心的自己,与此同时,他也看见那些肃穆黑影的后方,那个以燃烧人形现世的龙类缓慢地走进了包围圈。
那只四代种龙类把狼居胥救援队的对讲机丢到了司马栩栩的面前,得意扬扬地讽刺他说,你们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