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出感慨。
“什么?”
“我是说对比起我们啦。”夏弥吐了吐舌头,“林年师兄他们现在估计不知道在哪个凶险的战场打生打死,我们却在这里摸鱼参加游园会,总有种良心过不去的感觉。”
“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楚子航说。
“我们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逃亡么?正统估计一直在追我们,只要他追不上我们,就没法把我们挟持起来当人质给林年师兄他们添麻烦。”夏弥挥舞了一下拳头,“正统那群家伙虽然不知道在密谋什么,但肯定都是坏心眼,当时骗我们去参观他们的秘密基地,想的就是把我们软禁在那里给林年师兄他们施压吧!还好我聪明机智带着师兄你逃出来了。”
真的不是我带你逃出来的么?
楚子航又想起了逃离故宫的时候,夏弥那晕头转向找不到路的模样,明明他们是要往西华门跑,她却扯着自己往乾清宫钻。
坐在楚子航的身边,夏弥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正统的坏话,这里不好那里也不好,虽然看起来风光外露,但根里却是坏透了,正统的人说话都不可信,尤其是那个李秋罗,看起来人五人六的,但背地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儿。
其实仔细想想夏弥说的也没错,之前逃出故宫时短暂和林年重新接头,对方带来的几个震撼消息,除了尼伯龙根中接近决战的局面,还有的就是五大宗族长被暗杀的情报——对方指名道姓是李秋罗策划的阴谋,换算到秘党,那就是执行部部长策划了校董会的死亡,属于谁听了都犯迷糊的重磅炸弹。
夏弥信誓旦旦地跟楚子航说,第一次她看见那个李秋罗就觉得她后脑增生反骨,只是没想到跳反跳得那么快,先遭罪的是五大宗族长,说不定接下来就有什么阴谋朝向秘党和他们了,以后遇见她得绕道走,要么就让林年师兄上去给她两锭子,让她知道做人的道理!
夏弥说得很义愤填膺,有些像是在发泄,但她的话也不无道理。
楚子航安静地看着这个生动,鲜活的女孩藏在那身威仪的红袍霞帔之中,他真的很难将面前的人跟那个女人口中有些像是危言耸听的存在联系在一起。她那么好,就像生来就是要当她的师妹的,笑吟吟的脸颊刻在他的记忆里,无数次地翻阅那一页,每一次都有新的感触和情绪从水底冒出泡泡来。
严格来说,他和夏弥相识的时候并不长,就那么短短的半年不到的时间,可他们却像是很久以前的朋友,一瞥一眸,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合拍,如果以前他真的认识这样一个女孩,那为何自己会从来都没有过林年在电话中所质问自己的那些复杂的情绪?
“师兄,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不知夏弥说了多少,过了多久,她忽然笑吟吟地看着发神的楚子航,以她的视角来看,楚子航是盯着自己的脸在发呆,仿佛陷入了那美丽的妆容和眼眸之中。
她叫醒他时的语气也很调笑,充满了戏谑和调侃的味道,简直就像高中时候发现偷看自己的同桌男生。
“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了。”楚子航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为什么会这么问?”夏弥在听见这个问题后微微一顿,侧着头好奇地看向楚子航。
楚子航看着她,认真地看着她,看那黑色的发丝从耳畔垂到殷红的嘴角,看那化妆之下隐藏的,那岁月里素淡的年轻女孩的面颊,红袍下裹着的瘦瘦的小腿,那些过往的记忆在暗流中不断地上浮,想要突破激流回到水面的阳光之下。
他惘然了许久,最后低垂眼眸,确定了什么似的。
“我们以前就认识了。”楚子航说道,“在仕兰中学的时候。”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些释然,仿佛冰川融化后,其中冻结着的那个过去的自己睁开了眼睛。
他终于知道自己在夏弥身上一直嗅到的那股熟悉的气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