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贵族的钱,就占了国库的近一半。赏赐番僧又是三分之一。说出来都令人难以置信。
宗室和贵族以及密宗僧侣,占据大量土地和奴隶,已经富得流油了,皇帝还要连年大量赏赐,劫贫济富,这是何肺腑啊!难道皇帝傻了吗?
当然不是。
因为,这是蒙古的传统:分配战利品,赏赐战利品的传统。大汗的重要职责,就是分割收益,有福同享。
你看,在蒙古大汗和贵族的眼里,国库不是税收,而是战利品。
所以呢,根子还是在文化啊。
李洛想到这里,对元朝的鄙视更进一步。他当然也知道大小崔的心思,却装作浑不吝的继续刺激:“本官看你家藏书颇多,一定是沉迷读书,以至于误了农桑,产出歉收,这才日子窘迫。”
什么?
这不是端起碗来吃…萝卜,放下筷子骂娘么?感情我们是因为读书不务正业才吃不饱饭?这是什么混账心思?
大小崔闻言气的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狗屁官人。
大崔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神色寡淡的拱手,绵里藏针的回道:“好教官人知道,草民兄弟一直耕读传家,虽然喜爱读书,却只是农闲之时。田间地头,并无一丝懈怠。至于为何还吃不饱饭,草民只是一介百姓,就不得而知了。”
李洛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崔忍住怒气问道:“不知大官人何故发笑?”
母亲的,耕读传家,乃是华夏美德,有何可笑?
就是崔秀宁,也忍不住不着痕迹的给了李洛一个白眼。这大小崔极有可能是我祖宗哎,是让你肆意揉搓的?你这崔家女婿该有的态度呢?
李洛停住笑,说道:“读书有何用?难不成还要科举做官么?本官告诉你,朝廷最少十年二十年内,绝对不会重开科举。”
大小崔听到李洛的话,并无怀疑,都是心中郁闷。
“小人读书,只为明事理,知荣辱,懂兴衰。至于科举做官,小人何德何能,安敢作此奢望。”大崔仍然不软不硬的说道。
“明事理,知荣辱,懂兴衰,好大的志气啊。”李洛呵呵笑道,“那不知贤昆仲最明什么事理呢?”
大崔淡淡道:“小人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平日最爱看杂书。不过于农事,律法,兵事,算术都有所涉猎罢了。
小崔说道:“小人也只不过懂些地理,水利,算术而已。”
李洛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这就是实干之才了,为何不到县衙应募幕僚文书?”
大崔苦笑:“草民虽然懂些实用的小道,但并无门路。县衙镇守官人和县令,如何肯用?”
他其实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个官吏,可能会征募自己。如果真是那样,倒也是一条出路。
所以,他都做好了准备接受李洛的“考验”。
看来,这官人之前的“混账话”,多半是试探自己兄弟了。
大小崔不由患得患失起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已经通过李洛的考验了。
大小崔极可能是崔秀宁的先人,李洛哪能放任他们不管,让他们在这吃苦?当然是要带回去的。
李洛如此财大气粗,根本不怕养两个闲人。
当然,如果两人真有才能,那就最好不过,刚好收入囊中。有崔秀宁在,两人的忠心也更有保障。
一番试探下来,具体才干先不说,起码这对兄弟的心性涵养、思维表达,让他感到满意。
这两人,起码是有些才干的,绝对不是草包。
可以一用,以后有惊喜也未可知。
李洛如今麾下有不少具有武将之姿的人才,可文才,却一个都没有。海东的林必举,还不算真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