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没有第三种选择。
元军中所有的石炮全部摆了出来,只集中轰击越军大营东门。
李洛缓缓抽出腰间的蒙古弯刀,高高举起,然后猛然一挥,弯刀在雨中一劈,带起几滴雨珠。
这是发动总攻的命令。
“呜—呜呜呜!”
“咚咚咚咚!”
探马赤军中的回回炮兵,以及汉军中的床弩兵,发出令人心悸的呐喊,数以百计的石炮和床弩,发射出黑压压的石弹和弩枪,倾泻到越军大营的寨墙。
于此同时,越军大营内的石炮和床弩,也开始发射。
十几万人围攻三万人,其实没有任何悬念,根本就是狮子搏兔。但是,越军仍然有板有眼的回击,显示出精兵的素养。
双方的弩炮战一开始就是白热化,元军前阵一时间血肉横飞,成百上千的元军死伤在越军石弹弩枪之下。
元军石炮床弩更多,越军的死伤当然更加惨重。
“啊——”
“杀虏!”
“放!”
“放!”
李洛是一军主帅,万不能有失,他坐镇中军,远离越军石炮床弩的攻击范围,只把战场交给了右副帅史弼。
越军大营东门区域的战场,犹如沸腾了一般。越军有大营寨墙为依仗,元军骑兵很难奏效,越军也不敢出营交战,双方只能用石炮和床弩对轰。
不久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越军大营东边寨墙,终于坍塌出一道十几丈的口子。
然而,早就待命的元军铁骑还没有乘机出击,就见木屑纷飞的营寨缺口中,冲出几十头身披重甲的战象。
战象的尾巴上帮着火把,战象惊慌之下,凶猛无比的冲击过来。
越军竟然主动发动了战象攻击,意图利用战象,一举冲垮元军大阵。
战象的吼叫中,一万多越军甲兵跟随着冲出,“杀虏”之声惊天动地。
好在元军早就准备对付这一出。
“盾车!”史弼令旗一挥,前方的弩炮兵大步后撤,与此同时元军大阵波浪般分开,露出数以百计的高大盾车。
每辆盾车近一丈高,三寸厚的盾面上,布满了长矛。盾车是专门对付越军象兵所制,行军时分解,临战时拼装在一起,被几个士兵推着走。一旦固定,就用杠木顶住,如同顶住城门,能承受很大的冲击力。
莫看此物能对付战象,但却不能对付骑兵。因为战象的机动力不强,战象的数量也少,用笨重的大盾车可以应付。
可如果的灵活机动,而又数量巨大的骑兵,这笨重的大盾车就是鸡肋了。
等越军战象冲到元军阵前,数百辆大盾车组成的临时盾墙,就凭空出现。
大象可是智慧很高的动物,并不是鲁莽无畏的河马,怎么可能硬生生往满是长矛的盾车上撞?
任凭像背上的象兵如何驾驭,几十头大象也不再往前,而是从两边冲过去,竟然逃离了战场。
所谓象兵,听起来高大上,却从来也没有成为一国主力兵种,是有原因的。
倘若不是火药受潮难以使用,光是火器的火光响声,就能吓退战象。
越军战象往两边逃逸,如此一来,象兵后面的越军大阵就暴露出来了。迎接他们的,是元军密集的箭雨,以及洪流般的蒙古骑兵。
“该死!”越军大营内的阮剻,见状气的捶胸跺足。他原本以为,战象决死一击,一万五千甲兵跟随突击,怎么也要给予元寇大量杀伤。
谁知元军竟然早有准备,战象不但冲阵不成,反而逃离战场!
“恨煞我也!”阮剻看着在元军铁骑下土崩瓦解,如同被骑兵一边倒屠杀践踏的兵马,牙关快要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