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宁城内,两人很快就到了。
“县主,君上和夫人来医院了!”已经升为医院院丞的李沅,听到汇报立刻放下手头的医典,带人出去迎接。
“兄长,阿嫂。”李沅给两人施礼,却不用下拜。而后面的医师却跪了一地。
李洛看了看亭亭玉立,身穿白裙的李沅,笑道:“听你阿嫂说,你天天忙碌,可要劳逸结合才成。”
李沅心中一暖,“谢兄长,小妹知道了。”
如今的海东医院,已经是个占地七八亩的大院子,可是里面都处都是人。唐国九个县的百姓,很多人都来这治病。人怎么可能不多?
唐国的医师,都穿白色的长袍长裙,棉袜芒鞋,头戴网巾,胸口绣着绿色的葫芦,意喻“悬壶济世”。这一身装扮,既很有特色,又不失华夏之风。
由于采用了很多后世的管理,海东医院绝对是当世最先进,规模最大,体系最完善的医堂。就算元廷的太医院,也没有这么多医师啊。
李洛让李沅不要声张,以免打扰到病人,让那么多病人拖着病体来跪拜自己。
李洛和崔秀宁来到李沅的书房,鼻端闻到淡淡的草药气息,感觉很是熟悉。
“有没有病人给医师送钱的?”李洛刚坐下来,就冷不丁的问道。
李沅笑道:“他们哪里敢?送钱的病人按照害医罪论处,收钱的按受贿论处。去年底,有个医师收了十两白银,第三天就被铜簋举报。害医的病人和受贿的医师,全部倒了大霉。”
崔秀宁道:“这事我知道。那医师被赶出医院,永不录用。送去的病人,是个村正,也被罢官夺职,永不录用。此事,海东人人皆知。”
李洛点头,“就是要这么做。敢收钱的严惩,敢于送钱的,一样严惩。”
李沅道:“兄长,前次有个病人,发了炎症,高烧将死。医师无计可施之下,就用了青霉素。可是,那人是阿嫂所说的过敏体质。用了之后就死了。”
“之后呢?”听到这件事,李洛怎么会不关心?
李沅道:“那家属就来讨要说法,说医师治死了人,要赔偿烧埋银和丧葬费二十两。后来我告诉那家属,青霉素亦有毒性,本来就有风险,之前用药,也是经过他们同意的。可那家属当仍然把用药的医师,告到了郡守衙门。”
“郡守衙门当然不接案子,就转给了洛宁法堂。法堂驳回那人,他才作罢。”
李洛脸色很不好看。
后世医闹很频繁,很多也不是没理由。医院也不能霸道的说自己一定没责任。
可现在不行。
因为海东医院是唐国官办医院,甚至算是一个衙门。一个病人家属,无理闹三分,这伤害的是朝廷的威严。
李沅可是县主,她的话对方竟然不听。这是小事吗?难道因为自己对百姓太过于仁慈,让百姓对公室失去了敬畏之心?
李洛从来无意建立一个平等社会,那不是革自己命?
“以后发生此事,定要办一个诬告。要是你发了话,对方不听,就直接交给法堂,以不敬之罪论处!哼,唐国是我李家的天下,由不得这等人蹬鼻子上脸!李氏乃是公室,对李氏没有敬畏之心,就是大不敬!”
李洛一句“唐国乃我李家天下”,立刻暴露了这个男人的内心。
在他看来,百姓对公室要有敬畏之心,不然君何以为君,民何以为民?
李沅笑道:“兄长所言极是。不过,兄长勿恼,那人不知小妹是县主。后来知道,就诚惶诚恐的来请罪。不知者不为罪罢。”
“小妹告诉兄长此事,只是想让兄长知道,青霉素过敏之人并不少,症状都是脸色发红,心跳极快。如今,已有三十二人死于青霉素之毒。医师们议论,是否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