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气温日渐上升。
金銮殿上,气氛压抑至极,群臣沉默,无人吭声,陈礼、杨彻的脸色同样难看至极。
姜子玉坐在龙椅上,同样没有吭声,他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名文臣站出来,硬着头皮道:“陛下,要不然我们……投……”
最后一个字,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据白衣卫探得最新情报,有另外四方王朝的大军跨越北州境内,已经在边境驻扎,已经有超过三百万兵力,兵力还在陆续增长。
并非五朝围攻大景,而是九朝!
除去已经投降的陈朝,仍有八朝!
这两年战争不断,大景虽未惨败,但死伤的士兵同样惨烈,粮草、军械、马匹的消耗同样巨大,民间已经出现怨声,长此以往,江山将不稳。
姜子玉瞥了那位文臣一眼,吓得对方闭嘴,连忙低头,如处寒窖。
韩天机同样阴沉着脸,没有吭声,如此局面,已非计谋能攻破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
“来人,拖下去,杖打八十棍!”
姜子玉面无表情道,话音落下,当即便有两名禁卫跑进来,将那名文臣拖下去。
没有人求情,那文臣也不敢喊冤,至少不是死罪。
姜子玉扫视所有人,冷声道:“朕再说一遍,不得言退,再有人敢请降,轻则打入天牢,重则株连九族。”
他站起身来,俯视着群臣,道:“八朝围攻大景,尔等真以为投降就能相安无事?大景没有退路,要么孤注一掷,杀破敌军,血战到底,要么屈辱的亡朝、灭种!”
“传朕的旨意,再征兵百万,凡达十六岁的男子皆可入伍!”
“面对北周战线的所有军队撤离,支援其他战场!让各朝联军杀向京城,朕就在京城等候!”
此言一出,所有人动容,群臣激动,纷纷劝阻。
一旦让了,敌军必定长驱直入,剑指司州,司州若是被攻破,大景就亡朝了!
韩天机、陈礼、杨彻皆明白姜子玉的用意,全都保持沉默,没有反对。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
姜子玉哼道:“朕意已决,退朝,七部尚书随朕入御书房!”
他拂袖离去,群臣纷纷跪拜,恭送他离去。
……
地灵树下,姜长生在药鼎前坐着,李悯站在他身旁,弯着腰。
“如今北境敌军人山人海,我的人远远的望去,根本数不清具体有多少敌兵,可以肯定的是,军旗不止四方王朝,而靠近北周的大景军队正在撤退,这可不妙,一旦撤防,敌军必然会攻打司州。”
李悯忧虑道,大景的局势极为不乐观,下至平民百姓都能感受到,尤其是京城百姓。
姜长生盯着药鼎,道:“还好吧,敌军这不是还未过境?跟三十年前相比,算不得什么,那时候古汗、晋朝都已经杀入大景境内。”
李悯无奈道:“可敌人更多了,道长,要不要早做撤离京城的准备?”
李公公并没有将姜长生与姜子玉的关系告诉他,在他看来,没有必要一直待在京城。
姜长生回答道:“不用了,你若是害怕,可以先举家撤离。”
闻言,李悯急了:“道长,我怎么可能舍下你离去,今生今世,我必定跟随道长,生死相依,既然道长不愿离去,我也不离去。”
姜长生瞥了他一眼,露出笑容。
随后李悯火急火燎地离去,他准备大肆招揽人手,不离开也不能坐以待毙。
白岐啧啧称奇道:“皇帝不会是故意的吧,放敌军来司州,等您去杀?”
它现在对姜长生已经达到盲目崇拜的地步,数百万大军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