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修一听,目瞪口呆:“你上个月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不是说干干净净好看么?”
“哼,今时不同往日。我变了,不成么?”
说完,谢洛河转身收拾行李,问:“蛮子的事,听说了么。”
“听说了。”郑修看着那把锋利的小刻刀,想起谢洛河的话,犹豫一会,仍是放下,随口回答道。
“那郑将军,你可认识?”
“当然,那是我大爷。”
郑修不清楚是哪一代爷爷,只能笼统称作“大爷”,没毛病。
“呵呵。”谢洛河轻笑一声,并未多问。郑修这才注意到谢洛河在收拾行囊,身上衣服早已换上了外出的装备。他们本来初定出发的时间是明日一早,于是郑修纳闷着问:“怎么了,现在就收拾行囊?”
谢洛河收拾行囊的动作一顿,随后轻叹一声:“我与你被密厂通缉了,虽说此地离北方遥远,密厂鞭长莫及,可为免夜长梦多,我与你需尽快出城。”
“哈?我不信。”郑修第一反应便是谢洛河又在忽悠他,“我不信”三字都快成了他与谢洛河交流时的口头禅,郑嗤笑一声:“通缉我做什么?匿税?”
话刚出口,郑修语塞。他这摆地摊的活,行无定处地,确实是匿税了。
“别嘴贫,快走。”
郑修的反应让谢洛河又好气又好笑,将行囊塞郑修怀中,稍作伪装,匆匆出城。
自从聂公宝库后,密厂的密卫在江湖上大肆追杀曾经笑傲江湖的侠客们,理由是“安内”,逼迫曾经的武林侠客们接受朝廷“诏安”,如今街头上佩戴兵器行走的人少了九成。
谢洛河自从聂公宝库捏碎了自己的弓后,便再未佩戴兵器,谢洛河故意挽着郑修的胳膊,装作一对夫妻,并未引人注目,轻松在官兵巡逻中走近城门。
抵达城门时,当郑修亲眼看见自己与谢洛河的通缉令后才知道谢洛河这次没忽悠他。他与谢洛河的确是被通缉了,通缉令上写的罪名是……造反。
郑修看见“造反”二字时,莫名觉得讽刺。他堂堂忠烈侯在两百年后的大乾可是以“忠烈世家”著称,两百年前却因“造反”而被通缉,这让郑修差点对着自己的通缉令笑出声。
时至六月。
越接近大漠,气候便越发炎热,人烟更是稀少。
自从得知自己被通缉后,二人对西行的路线做出调整,刻意避开城镇,借住村庄。
七月。
陪伴了二人数月的马儿精疲力竭,累死。
谢洛河亲自安葬了“修儿”,神情悲恸——“修儿”还是谢洛河取的名字,当时郑修对此颇有微词,表示抗议。谢洛河偏说,郑修打赌赌输了,不得以“郑修”自称,且她偏偏就喜欢将“修儿”骑身下,你公孙陌能咋的。
安葬“修儿”后,二人距离大漠只剩数百里,谢洛河趁着四周渺无人烟,直接提着郑修的衣领如贴地飞行般,只花了小半天功夫便来到大漠边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