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维护常世与常闇的稳固。”
“可当老夫想起一切时,蓦然回首,发现老夫这一千年来的坚持,老夫所行之事,竟如此可笑,毫无意义!”
“可笑!可笑!可笑!”
西门悲仍维持着斟茶的动作,滚烫的茶水溢出杯口,渐渐的,溢出的茶水变成了如墨般的黑色。
“老夫花了整整一千年!一千年!殊不知,老夫走到尽头,竟是……你!”
“我不服!”
老人仰天长啸,发出凄厉的咆哮,漆黑的阴影在老人身边向四周撕裂着,他双手的皮肤如一本书籍,人皮翻动,上面蠕动着蚊蚋般的字体。文人的人皮书上,正以可怕的速度,推演着郑修的一切。
呼!蚊蚋的字体与潮水般挤满了人皮书上的每一页,彻底染黑,一个字也看不清了。
老人面露惊愕,郑修如今的“体量”,早已超过了文人所能解读的容量。
烛就是郑恶,郑修将化身恶童推向世界轴,郑恶承载了郑修人魂的一部分,诞生出“意识”,化身成烛。他是天生的“文人”异人,却因支离破碎的记忆,妄想走囚者门径,他即便失去了记忆,新生的“烛”也如本能般渴望着“郑修”,他渴望着走与郑修同样的路,他渴望……成为郑修。
当残酷的答案摆在烛的面前时,他愤怒地写下《遗弃者说》,坐在这里,等待郑修上门。
轰!
烛面目狰狞,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他猛然上前掐住郑修的脖子,噗通!他狠狠地将郑修撞入了裂隙中。
裂隙稍纵即逝,橘猫打了一个呵欠,眼睁睁地看着烛与郑修消失在自己面前。
百无聊赖的安妮大人开始学泡茶。
她泡了一壶,倒了,再泡一壶。
转眼过了一夜。郑修仍未回来。
安妮无聊,便溜进屋子里,在书架上找着。忽然几本刺激的书名吸引了安妮的注意力,她抓起那几本古籍,呼吸急促地翻阅着。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
沉寂多时的书斋再次有了动静,衣衫褴褛,半边身子被秽气染黑的郑修撕开裂隙,从容走出。
一步,两步,三步,郑修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染黑部分便退去一些,每走一步,他的神情便如圣贤般,愈来愈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辉光,凛然不可侵犯。
安妮连忙合上了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歌女秘录》,手腕一翻,藏起来了。
回头一看,安妮大叫不好,望向天空。
只见晴空朗朗的天空,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道缝隙,虚幻的暗红色流光从天空中的缝隙间溢出。诡秘邪祟的红光闪烁着,藏在裂隙之后的竟是一双双如野兽般血红的眼睛。
密密麻麻的眼睛铺天盖地地挤压着,蠕动着。
“聒噪。”
郑修笑了笑,弹指间,一道黑色的光幕以他为中心,向天空扩散。
被强行挤开的裂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补着,蠢蠢欲动的眼睛们因裂隙的修补,也被挤回了祂们的来处。
郑修放出的黑幕,让白天顷刻间变成了黑夜。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瞬息间,百姓们惊得纷纷走上大街,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这夜晚,怕是会有点久了。”
郑修轻叹,放出的黑色光芒,如去时般逆转,一点点地向郑修回缩,最后凝聚在郑修的指尖,变回了那一团游动不定的“权柄”。
郑修脸上的冷漠与平静,也随着他指尖上权柄的隐去,一点点地消失。取而代之的苦恼与纠结。
安妮张大了嘴巴,她藏起禁书,在郑修这短短的几步间,她眼睁睁地看着郑修几步成神,又快速地从“神”向“人”而转变着。
“三位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