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大多是这种姿态,只是埋头往里走,不碰拦着的人,后面的人把装家具的箱子往里抬,任那些人又是抱腿又是哭闹,看都不看一眼。
车库大门直接就被撬开了,拖车队早就在外面等候,杰森他们负责站在大门口把那些想冲出来的人先拦在门外。
车子毕竟是大件,还是比很多家具要值钱的,万一被他们冲出来拦住是要亏钱的,或是拖车的时候碰到人了,那这官司可就有的打了。
本来一切相安无事,房子里的人一看外面这么多壮汉也不敢往外走了,虽然房子的男主人拿着枪躲在沙发后面,但是根本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这也是这活工资高的主要原因,不懂的人一听说闯进别人房子里,那都是连连摇头,毕竟房主很可能是有枪的,要是挨上一发就完蛋了。
能弄懂各种关窍的人都明白,这种局面其实根本没必要开枪,能有一栋别墅的人不会只有一栋别墅,他们在这守着,更多就是为了表达这栋别墅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们都把房子收走了,那欠债的多少可就得好好谈谈了。
可这个时候房子里的女主人似乎觉得他们抵抗的不够激烈,突然就从沙发后面冲了出来,冲到了门边。
光她自己一个人过来也就算了,她怀里还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婴儿此时正在哇哇大哭。
杰森忍不住朝那边看了一眼,结果一看他就发现,这孩子应该是正在发烧,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
很明显这个小孩也不是这个女人的孩子,甚至这个女人可能都不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他们基本都是被叫来演戏的工具。
可是在襁褓中的婴儿无论如何不可能收钱配合演戏,他可能只是这个女人的道具,并且看起来他很有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杰森心里骤然升起一股怒火,这女人到底是在干什么?难道这房子的主人没告诉过她,这事就是走走流程,谁也不会受伤,她干嘛非要搭上一个孩子的命?就为了多拿点钱?!
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杰森又愣住了,因为他想起了他小时候的一个场景。
那天他运气不太好,在街上给人跑腿的时候突逢大雨,虽然他立刻就找了个房檐躲了进去,但还是被浇了满身,雨停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嗓子有点疼,鼻子有点堵,身上也有点发热。
但是那天晚上他正好接了这么个活儿,要扮演一个人的儿子去跟债主求情,等到了债主面前的时候,他已经高烧烧起来了,脸色苍白,双腿无力,站都站不住了。
那债主估计也是怕他死那儿,没说两句就松口,赶紧把他们两个给打发走了,完事之后老板特别高兴,还夸杰森聪明,在谈好的价格基础之上多给了他10块钱。
杰森小时候的那个年代,10块钱可不少了,为此他可松快了好几天,甚至之后再干这活的时候,他也会想要不然给自己弄得狼狈点,说不准就能更快干完还能挣更多钱。
而比起一个生病了的半大孩子,确实还是一个奄奄一息一直在哭闹的小孩更能引起人的同情,也更让人不敢说不敢碰。
毕竟半大孩子是有自己独立意识的,真出什么事儿也能说是自己作的,可是陪审团怎么也不可能怪罪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小孩,那万一出事,肯定是要有人背锅的。
今天领着车队的老板也是这么想的,他一脸晦气的表情看着那个女人,最后像吃了苍蝇似的对着搬家公司的成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别从大门走,从侧门搬搬算了。
侧门的尺寸毕竟有限,很多大件家具都搬不出去,最后基本只搬了一些比较值钱的电器和小件的雕塑就草草的收队了。
杰森站在门口,看到那女人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就知道他的猜测是对的,这女人也是请来的演员,而婴儿只不过是附送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