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涂上了一层刺眼的血色。
侥幸逃过一劫的官兵们,含着热泪把同伴的遗体小心翼翼地靠到洞壁上,紧握了手中的武器,坐在浸满鲜血的地上,凝视同伴残缺遗体的双眼中,愤怒的火焰在不断积蓄和跳跃。
此时整个北线战场周边五公里范围内的树林和芦苇荡,已经在日军炮击中悉数变成了灰烬,日军两架侦察机在高空中盘旋几圈后,没有发现威胁,从日军航母上起飞的最后九架九六舰爆,排成一长列队形,依次从东南方的天空中俯冲而下,一枚枚无比巨大的航空炸弹脱离机身,发出摄人的尖叫声扑向硝烟弥漫的阵地。
“轰轰——”
绵密的响彻云天的爆炸声中,一团团巨大的桔黄色火球在一旅负责的二线和三线阵地上炸开,巨大的火焰和硝烟冲天而起。进入低空进行水平轰炸的九架九六舰爆共投下十八枚0公斤级航弹,整个阵地全在足以摧毁一切的爆炸中痛苦地呻吟。
几段早已被破坏得非常严重的战壕,在火光中轰然倒塌,一团又一团泥土飞射而起,地上留下一个个无比可怕的硕大土坑。
这时,一个防炮洞在“轰”的一声中猛然倒塌,里面的十多名官兵的血肉和泥土瞬间融为一体,混编营的伤亡急速扩大。
这样威势的爆炸比起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通常150毫米炮弹为50公斤重,五枚类似的炮弹聚集在同一个地方一起爆炸,哪怕距离爆炸点四五十米,但巨大的爆炸和音波,依然会要人命。
许多挖掘较浅的防炮洞里,坐在坑底里的官兵们看上去一切正常,但实际上他们的内脏已经完全被震碎,口鼻出血,就那么坐着悄无声息地便逝去了。
待所有轰炸机投下航空炸弹,盘旋几圈发现没有值得动手的目标,甩甩屁股在夕阳的光辉中返航,日军炮兵的轰击也随之戛然而止。
连续一天下来,几乎所有的炮兵包括弹药手全都累瘫了。眼见前方胜局已定,许多人开起了小差,解决个人卫生的解决个人卫生,吃于粮的吃于粮,喝水的喝水,日军炮兵阵地一片混乱。
而在阵地前方,无数的伪军呐喊着,挺着刺刀冲向猩红的上海塘河面。日军压阵的数个重机枪中队紧随其后,再后面便是凶狠悍勇的鬼子兵。
“冲过河就是胜利”
“在守军反应过来之前渡过河”
“不能给支那人喘息之机”
在压阵的日军士官的督促声中,一千多个伪军跳进染得一片血红的、被连续的轰炸搅得有些温热的河水中,迅速展开战斗队形,向一片死寂的中**队防线冲去。在他们背后,一挺挺九二式重机枪已经架上了河堤。
二十多辆坦克推进到距离上海塘两百米的地方,一字排开,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对岸,随时提供直瞄火力支援。
硝烟弥漫中,前沿阵地上艰难挺过日军空地联合轰击的五百多名官兵,接二连三地从防炮洞冲出来,高速奔向自己的阵位,与此同时,成功上岸的伪军排成五列散兵线,海浪般地向新二师防线凶猛扑了过来。
伪军很快冲进第一道战壕。
这是今天到现在为止仅有的一次占领中**队的阵地,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欢呼,不过此时战壕已经在连续的炮火中荡平,就连那些碉堡和半掩式掩体也悉数被毁,无处藏身,伪军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冲。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清脆枪响,一颗子弹射向夹杂在伪军中的鬼子少尉。
只见那个左右晃动、不断挥舞长刀并大声吆喝“前进”的鬼子少尉头上冒出一蓬血雾,弹头挟带着巨大的势能瞬间钻透他的前额,失速的弹头在洞开的头颅内搅动,脑髓脑花顿时成了一锅粥。瞬间失去意识的鬼子少尉头向后一仰,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上一声身体就重重地摔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