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多了,幕僚、幕友的重要姓。既是依靠他们,分担自己的差事;也要提防他们,省得被其欺瞒。
“用人不疑”这话,只能嘴上说说,心里还当有数才是。
别的不说,这宾主想得,关系良好,却是幕僚好心办坏事,断送了东翁前程的,也是有的。
他给曹颙举的例子,就是眼前这位山西名幕蒋坚。其中也有提点曹颙之意,省得他跟佟国珑似的,分不清“忠君”、“爱民”谁前谁后。
曹颙听了,却是也只能跟着喟叹一声了。
这是什么世道?
贪官蠹虫窃居高位,用心办事的臣子,反而成了过街老鼠一般。蒋坚又有什么错?
保全百姓,保全了东翁的官职名声,也保全了自己个儿的良心。
值当称一个“侠”字,也值当称个“智”字。
曹颙的心里,对蒋坚这位名幕生出几分敬意来。
这京城的师爷,曹颙也是打过交道的,却都是长着富贵眼,惯会看人下菜碟。
“谄媚权贵,堪比孝子;欺压庶民,胜过阎罗”,说的就是京城的师爷们。
像蒋坚这样的,却是凤毛麟角。
敬意归敬意,毕竟寻幕之事托了庄先生,曹颙这边就不好私下做主。更不要说眼前这人,还是庄先生叹惋过的“毁主之幕”。
曹颙同蒋坚抱拳见过,随后对李卫道:“延请幕友之事,却是由在下恩师在艹办,我也不好直接应了。若是蒋兄得空,改曰可随又玠兄到舍下小坐,再详谈此事。”
曹颙虽没有直接应下,但是这话里话外却有成全之意。李卫也是欢喜,点头应下。
因还惦记着府里,曹颙同李卫说了几句话,便同二人别过,先回府去了。
曹颙的心里,有成全蒋坚之意,却不是打算将他留在身边。
京城不比地方,权利交错,内务府又是个特殊衙门。要是蒋坚不合时宜,曹颙怎么会愿意带着麻烦上任?
有些幕友,需要寻术业有专攻的师爷;有些例如挂号、朱墨之类的,却是一般人都能干的。
这自古以来,以家属姻亲为幕的,也不少。
若不是曹硕没了,曹颙还真想给堂弟留个位置,带进衙门好生历练两年,随后补个清闲的缺,熬资历。
却是时过境迁,什么都不消提及了。
曹颙回到府里,前院后院已经是开席。
曹颙少不得端酒坐陪,敬这位“世伯”一杯,敬那个“世兄”一杯子的。
之前,已是有人向曹寅问起曹颙的职位。
这曰子也到了,实没什么可瞒的,曹寅就实话实话了。
真是满堂哗然,要是从曹颙的正五品郎中任看,这却是连升了四级。
内务府总管虽说只有三品,比不得六部尚书是从一品,但却是天子家臣,位显权重。
曹颙才二十二岁,就这番成就,往后封阁拜相也保不齐。
来吃酒的,都心里生出几分得意,觉得自己个儿来着了。
曹家,可交。
曹颙这正主回来,他们自然也就端出长辈的架子,“亲热”有加地赞了又赞。
这夸奖人的成语一套一套的,有赞曹颙外貌好的,“文质彬彬”、“英姿焕发”、“神采奕奕”、“堪比潘安”。
有赞他德行的,“不骄不躁”、“功成不居”、“虚怀若谷”、“慎言谨行”。
其他的,像什么“后生可畏“、“博学多才”、“文武双全”、“”、“一身正气”、“大智大勇”,云云,不可胜数。
饶是曹颙活了两辈子,也没听过这么多的奉承话,都不禁有些脸红。
这说的还是他么?就他吹了几个月沙子,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