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出她的犹豫,道:“要奴婢说,大爷身边那几个,还是乐青稳当些。毕竟是太太调教出来人,懂事老实,只是长得没其他几个好。大爷即便倚重些,多半也是因她是太太赏的。真论起亲近来,大爷倒是同走了的墨芋更亲近些。大爷身边总要留人,与其让那几个调皮丫头占了先,还不若乐青这个老实的,太太也省心。yeadu(易读)”
不是她同乐青关系好,而是前几日天佑私下找了她。
天佑没有送银钱,却是一口一个“云姨”,郑重相求。
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小主子,张义家的实在没法子,只好不着痕迹地偏帮两句。
初瑜却摇了摇头,道:“大爷若是想要其他人,我都不会说什么,可乐青是我给大爷的,往后大奶奶进门会怎么想?家和万事兴,曹家家规上,虽没有婢女不得做妾这一条,可老爷向来也是反对这些的。老太太没有为这个为难过我,我也不乐意用这个去为难将来的媳妇。”
张义家的听了,小心地说道:“五、六年的功夫,就算是养只小猫小狗,也养出感情了……大爷若是实在想留乐青的话,可怎么好……”
天佑虽说年岁不大,可因府还是多的缘故,极有长兄做派,是个自己个儿有主意的。
知子莫若母,初瑜揉了揉额头,道:“且等等看,亲事还没说定,想来他也不好开口跟我讨屋里人……”
次日,府要放人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虽说并没有听到有乐青之事,可天佑还是比较上心。
他不好直接同母亲问这个,只好又悄悄问张义家的。
张义家的听了初瑜那番话,已是明白乐青定是留不住的,神色就露出几分惋惜。
天佑向来聪明,立时就猜出缘故,道:“太太真迁怒乐青姐姐了?”
张义家的叹了口气,道:“太太是让她侍候你,约束着小丫鬟淘气的,她自己却生出事儿来,太太不恼才对。”
天佑忙道:“不过是侍候得上心了些,哪里生出事了?换做旁人,我也不会多问这一嘴。云姨也晓得,乐青是外头买来的,孤零零一个人在府里,外头也没有亲人了。我若不管她,还能谁管她?”
张义家的摇摇头,道:“大爷凡事也想想老爷、太太,为了一个乐青,就真忍心惹老爷、太太火不成?即便大爷心慈,也有其他法子照顾,并不是就要将人留在身边一辈子。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往后大爷身边侍候的姑娘来来往往的,难道哪个可怜,大爷都要留下不成?”
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天佑抿着嘴唇,不再说话。
张义家的,晓得他倔强,也不再劝,原本对乐青的那点子怜悯,也都烟消云散……
这晚,正轮到乐青同绿意值夜,两人便歇在外间的炕上。
乐青哪里睡得着,一想到离开葵院,她直觉得心恐惧。
嫁给府里的小厮,还是……外嫁……
两种都不是她想要的选择,她转过身来,轻轻地摸着墙,只觉得心绞痛。
这会儿功夫,就听到里屋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乐青屏住呼吸,仔细听着,想着小主子不知是起夜,还是做什么?
若是要茶,自己少不得披上衣服进里屋奉茶。
半响,没听到动静,乐青心不禁有些疑惑,这时就听有人在耳边低声道:“乐青姐姐……”
乐青唬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被天佑一把将嘴巴捂住。
“呜呜……”
黑蒙蒙,听出是天佑,乐青才抓着天佑的手,停止挣扎。
主仆两个,齐齐望向睡在乐青旁边的绿意。
绿意睡得正熟,轻轻打鼾,丝毫没有被惊动。
乐青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