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初我还想,哪怕不能让方佥事依附咱家,在对方面对谷、马、邵、段四家,陷入颓势时,拉上一把,送个人情,也能弥补关系,消除芥蒂……可谁曾想,对方起来太快、太快啊!”范庆增叹息。
“爹、大哥,这可如何是好?方佥事有了自己的肥皂生意,咱家香露生意打广告,会不会受到影响?还有,这个芥蒂未去,对方会不会记恨咱家?”范其辉问道。
“‘淮安通俗行会’越来越大,容纳咱们两方打广告,还是可以的,这个方面,暂时不用担心……至于说记恨,只要咱家一如既往强大,那就不怕。”范其光道。
“其光这话,可谓金玉之言,任何时候,自身的强大,才是最重要的。”
范庆增说着,顿了一下,似是无意感叹:“唉,说到底,终归还是这淮安太小了啊!”
自从香露生意铺开后,范家隐隐成为淮安五大家族第一,超然物外,方临与谷、马、邵、段四家相争,都有些作为仲裁者的意思,甚至更说出在方临陷入颓势,拉方临一把的话……
可现在,方临后来居上,整合、消化后,说不得能一举超过范家,让范家心中是何滋味?小小的淮安,如何能容得下两家霸主?
可以说,‘香露生意’的芥蒂都是其次,本质上,还是方临太强了,强到对范家都有着巨大威胁,一山不容二虎。
“爹,你是说……”范其光眯起眼睛。
他这人,乃是功利性子,为了利益,能放下身段拉拢;但等弊大于利,也不会被道德束缚。
“爹!”范其辉喊了一声,有些不忍。
“我什么都没说……先不要妄动,对方佥事一切如前,当下,咱们还是有不少合作的。”
范庆增眯起眼睛,沉吟片刻,又是道:“至少当今陛下山陵崩之前,不要动,还有,今后和方佥事打交道留个心眼,至于其他,等以后再看吧!”
“爹,我们知道了。”范其光、范其辉兄弟对视一眼,都是点头。
……
这边,马、邵、段三家和方临签订契书,交接了厂坊、船队产业,尘埃落定,这日,方临又与徐阔老喝酒。
“等消化了这次收获,再将肥皂生意做起来,咱们这边,恐怕能一举超过城中范、谷、马、邵、段五家,成为淮安霸主了。”徐阔老哈哈笑道。
“徐大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谷家,如今没了利益冲突,倒是好说;马、邵、段三家,随着将来合作,关系也会深入;而范家,从前咱们双方关系亲厚,相对更依赖对方,对方也隐隐将咱们视作小弟,但这次咱们实力膨胀如此之快,恐怕会引起范家态度变化。”
方临意识到了,自己这次所做一切,恐怕会引起范家的警惕。
从前香露生意,那时实力不足,是扮猪吃虎糊弄过去了,那个时候,无论真心假意,范家也不以为意,因为方临尚且弱小,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的能力。
如今却是不同了,朝堂背景、地方势力、产业基础,方临大有全面超过之势,哪怕没有任何矛盾,仅仅他的存在,就会让范家忌惮、防备。
所谓‘香露生意’芥蒂,其实也不过是引子而已。
“这中间关系变化,是得注意。”徐阔老也是敏锐之人,听了立刻意识到严重性,同时对方临的清醒心中暗暗佩服。
“不过,咱们和范家关系不错,一直合作,也不会说立刻撕破脸,更多是相互忌惮……范家这边,留个心眼即可,先发展自己。”
方临说出自己安排:“咱们一统淮安厂坊、船队产业,厂坊这边,复制‘第一良品织造坊’管理模式、制度,去芜存菁……船队这边,数十上百条船,论规模,在江淮之地也算是一流的船队了。”
“不过这些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