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淮安决堤的责任……”
“爹,你是说?”谷士屿、谷士旻兄弟两人想到什么,眼睛都是瞪大。
……
范家。
范庆增眯起眼睛,和两个儿子听着管家汇报损失:“人员伤亡……预计损失……城中,损失最大的还是谷家……”
范家损失不小,不过想到谷家,立刻就心理平衡了,人啊,有对比才有快乐。
“不仅是谷家,那位颜知府恐怕也在煎熬,还有,那位方大人的厂坊也多有损失,将来,谷家说不得还会重回厂坊、船队产业,和那位方大人斗上……当然,那要等谷家过了眼下这一关,颜知府、谷家大概会相互推诿责任,推卸决堤之责……”范其光笑道。
“不管怎样,这不关咱家的事,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咱家在朝堂被阉狗盯上不好过,他们也该有些事情干才好。”范其辉同样是看热闹心态。
“行了。”
范庆增把玩着手中核桃,眯起眼睛道:“准备一下,趁着这次机会,再吞下些田产吧!”
对大家族来说,这般大灾之年,实则也是大机遇,灾后大量破产百姓,会方便他们进行土地兼并。
尤其是:从前那些年,淮安遭遇水涝都是下面县城,这次可是府城遭了水患,必然会有许多百姓卖地,这府城的田地可是一块大肥肉。
——不同于方临,如范、谷、马、邵、段五家,相当一部分财富都在土地上,这也是范家非要和方临挤在淮安,不肯转移别府的重要原因。
……
方家。
方临也在听党志显汇报损失:“厂坊招募过去加固堤坝的工人,十九人被洪水冲走失踪,两人受伤……宿舍这边,地势较高,又提前有准备,基本没事……厂坊损失不小,三处厂坊……还有后续机器维护……”
——这场洪水来得猛,去得也快,毕竟,淮安已经雨停,只是上游决堤,带来一时水量过大,才会冲垮堤坝,然后淤塞河道,漫延出来,汪洋一片。如今有了时间消化,那些水会自己寻找出路,开始从地势相对较高的城中退去。
“这些招募堤坝的人,朝廷补偿恐怕一时半会难以发下,咱们这边先发一笔抚恤吧,至于厂坊其它,损失不过一些银钱,人没事就好。”方临叹息一声,如是道。
“大人仁义。”党志显拍了句马屁,又是道:“咱们厂坊工人,吃住大多食堂,相比城中百姓,储粮相对较少,如今城中这个形势,粮价恐怕能涨到天价……”
“我已安排船队在海外采买粮食回来,厂坊工人可以限量平价购买,也算是作为一项福利吧!”
方临想了下,又是道:“另对工人们说,我有意招募人手去往海外,若是肯去海外的,无论大人小孩,每人可认领三顷土地……耕种三年后,即可获得……这个全凭自愿,也是作为一项福利。”
其实,他盯上的不是这些厂坊工人,而是灾民,今夏又是大灾年,府城遭灾,下面县城亦是难以幸免,等下面县城难民涌入后,就会发现,今年会比往年遭灾更难活不下去,若是不想造反,只有去海外一条路。
不过此事,还要去寻颜知府,获得官方支持。
等党志显走后,方临让护院保持警惕,看守家中,自己带着几人,去往府衙。
外面街道,说是洪水退去,许多地方仍有积水没过膝盖,并可见各种杂物、垃圾,还能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哭声,并有不少乱象,官府衙役们勉强维持着城中秩序。
入目所及,满目疮痍。
……
府衙。
颜时登见到方临,勉强露出笑容:“方大人来了?来人,上茶。”
他此时的心情,自然好不了,城外决堤,这是将刀子递给了阉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