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不是寻常吗?怎么就不能生出儿子来?”
自新婚过去后,一年到头,云乔和沈砚也没多少夫妻房事,有女儿那次,是近两年间,她和沈砚唯一一次。
也许是那沈夫人给沈砚服下那药的效用,又或者是云乔被沈夫人逼着服了几年调养身子的助孕汤药的缘故,那一回沈砚虽仍是草草了事,云乔却也怀了身孕。
萧璟心里却清楚,那沈砚的身子,已被他派人废了,即便是寻得名医好生诊治,最多也就是勉强行房,绝无生育子嗣的能力。
可他又不能明着告诉云乔自己废了她夫君的身子。
故而略一思量,只道:“你那夫君身子素来孱弱,确实难以令女子有孕。你想得他宠爱不难,想给他生个孩子,他便是有心也无力。”
云乔听罢不信他的话,反击道:“你胡说,我夫君虽是体弱,却并非没有生育能力,我前头生了女儿,府里的柳姨娘也生了个儿子。”
柳姨娘的儿子究竟是谁的种,萧璟早在命人查探沈府众人时,就已经知晓。
至于云乔那女儿是如何怀上的,他也清楚。
云乔话音落后,萧璟嗤笑了声,松开了捏着她下颚的手,垂眸盯着她眉眼,沉声道:
“你那女儿是如何怀上的,你不清楚吗?沈砚本就因贪花好色亏空了身子,又是个惯来体弱的,若非用了虎狼之药,哪里有本事让你有孕?他那身子眼下是废的彻底,必不可能让你有孕!”
萧璟并未同云乔提及柳姨娘之事,单单同云乔说着她自己。
云乔这档口也没工夫去想柳姨娘,只被萧璟的话吓得面色惨白。
她当然知道沈砚那回同她行房,是服了药的。
可那已是一年前的旧事了,还是府里的秘闻,萧璟竟连这事也知道……
云乔既惊骇于他的手在沈府伸得这般长,又因着他方才说沈砚身子的缘故心生绝望。
她现下唯一的指望,就是盼着能生下个儿子,让自己女儿日后在府里有个依仗。
萧璟今日这话,打碎了她的谋划,云乔自然绝望。
她越想越觉难过,撑不住心绪,挣脱开萧璟桎梏,扑到一旁床榻的被衾上,哭了起来。
那哭声呜咽,似有万般绝望。
云乔满心都是自己无法再生个嫡子的事,甚至没留意,她动作间,裙摆都被自己拉扯起,露出了一截腿上皮肉,和那跪了几个时辰后,红肿乌青的膝盖。
萧璟瞧见她膝上青紫痕迹,也忆起今日刚来时,远远隔着窗瞧见她在送子观音前跪着。
原以为只是她那婆母逼迫,没成想,她自己也是想再生个儿子的。
也是,凡是后宅女子,若无儿子傍身,日子难免凄惨。
她只一个女儿,沈府的妾室明面上却有个儿子,可不就事事压她一头。
何况,这世上的女子,若是有个儿子,熬到夫君百年,孩子孝顺,还能从媳妇熬成婆,晚年过上段好日子;若是没有儿子,几十年如一日在这后宅里,怕是过得生不如死,等到人老珠黄没了美色,更是凄惨至极。
萧璟心下念头转过时,云乔伏在被衾上,泪水都已将那被子染湿,只觉自己尽是做了无用功。
她泣声不止,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府上妾室都生了儿子的,我若是当真生不出嫡子,日后该如何是好……”
寂静的内室里只听得云乔哭音,萧璟缓身坐在她身侧,垂眸瞧着她哭的打战又不住起伏的身子。
俯首贴近她,揉了揉她散乱发丝。
缓声道:“哭什么,又不是没有两全的法子。”
这话一出,云乔泪眼盈盈转头,昂首望向他。
颤着声追问:“你……你有什么法子?”
萧璟眼见鱼儿上钩,好整以暇地瞧着她泪眼朦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