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他看着自己这张肖似情人的脸时,究竟有那一瞬,是真的在看她自己?
云乔没有答案,也想不出答案。
赵兮儿撒了场气后,带着下人气昂昂的离开萧璟的这处私宅。
她走后有一会儿,云乔始终跪在树下地上,忍着膝盖的疼,不曾言语,也不曾起身。
陈晋抱剑立在一旁,不敢动作。
他瞧得出云乔的神情,不敢贸然动作,唯恐再惊了她。
一旁的嬷嬷却没有太多顾忌。
嬷嬷上前去想要扶起云乔,擦了把方才吓出的冷汗道:
“方才姑娘受委屈了,这赵小姐是出了名的跋扈,又是主子娘亲满意的儿媳妇,姑娘日后难免和她对上,不过姑娘也别太害怕,今日是主子不在,若是主子在,断不能容许赵小姐这般羞辱姑娘的。”
云乔心中冷笑不已,嗤道:
“他在又能如何呢,主母要打贱籍的外室,他就是在,会为我说一句话吗?
嬷嬷是忘了方才那姑娘说的话了吗?
我不过就是顶着他旧情人面皮的一具器物罢了。
只要这张脸不坏,就是旁人打死我,他也不会为我鸣半句不平。
方才那位姑娘说的对,我自己都觉得我下贱。
因为女儿的性命捏在他手上,我不得不费尽心思的讨好他。
明明在扬州时就知道他不过是把我看成旧情人的替身,也能装聋作哑的熬到如今。
倘若不是我的女儿,倘若不是他的权势,我何至于如此可悲。
嬷嬷,若是我有的选,我当真宁肯跟着沈家的人流放,也不想过这样难堪的日子。”
嬷嬷闻言吓了一跳,忙拦着云乔话道:“哎呦,姑娘这是胡说什么,被主子听到,又是一遭麻烦事。”
嬷嬷话音刚落,带着一身风尘月色自洛阳赶来的萧璟,冷脸踏进了内院。
他明明已然听到云乔方才的话语,才冷了脸色,
此时入内,却瞧着云乔,明知故问道:
“怎么?什么话我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