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威伯在金吾右卫斩杀指挥佥事陈俭,随后拿下数十人,金吾右卫全军肃然。”
“长威伯随后令人传首诸卫,如今诸卫安定。”
“知道了。”
嘉靖帝的身体看着有些单薄,特别是转身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鬓角多出来的白发。
“告诉庆之,回家去歇着。”
“是。”
蒋庆之接到消息时,正在巡查四门。
朱希忠和他在一起,意外的是崔元也来了。
“长威伯这是担心京师之外的卫所反叛吗?”崔元看着憔悴了许多。
“据说京畿一带的士绅家中人口众多,若是集结起来,便是一支大军。”蒋庆之双手按在城墙上,“还有寺庙,据闻福建的好田如今大多在寺庙手中,可有此事?”
崔元冷冷道:“你以为不妥?”
“地方士绅兼并土地,收纳人口。那些田地和人口可缴纳赋税?可曾服役?”
蒋庆之见崔元默然,讥诮的道:“挖大明墙角的人中,可有驸马?”
“上千年来皆是如此。”崔元淡淡的道,“再有,你蒋庆之也有田地,你家中的仆役可曾缴税服役?”
“呵呵!”蒋庆之笑了笑。
崔元难得占上风,随即开始追杀:“长威伯既然不满,为何不以身作则?”
蒋庆之平静的看着远方。
朱希忠悄然把崔元拽过去。
“成国公要作甚?”崔元年纪大了,经不起他折腾。
“若是庆之把家中田地的赋税缴纳了,把仆役的役使钱交了,多少人会恨不能吃了你崔驸马的肉!”
崔元一个激灵,艹,蒋庆之那狗脾气,弄不好还真敢这样。
……
“这笔钱财是什么支出?纳税,役使钱……”
李恬翻看着账簿,抬头问富城。
富城说道:“娘子,咱们家在城外有些田地,每年伯爷都令人把赋税缴清了。另外家中的人口有一个算一个,每年的役使都折算成钱财交了。”
李恬诧异的道:“为何要交?”
富城摇头,他也不知道蒋庆之是怎么想的。
……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的本意如何不必深究。在民间这句话的含义就是:人的本性就是利己的,若是不利己,便该死了。
蒋庆之不是非黑即白的那等人,朱希忠的反应在他的眼中再正常不过了
赋税,人口,在蒋庆之眼中都是一国之基,但很显然,被视为大明栋梁的士大夫、豪绅阶层,却一直在挖大明的根基。
“长威伯。”
一个锦衣卫上了城头,“兄弟们发现了一处传谣的窝点,对方有弩弓……”
这玩意儿显然不是锦衣卫能对付的。
“弩弓?”朱希忠眸子一缩。
崔元也大惊失色,“那东西乃是禁物!”
弩弓的射程和杀伤力不是普通弓箭能比的,用于刺杀,成功率能提高十倍。
“去看看。”
城北的一个宅子外,数十锦衣卫正紧张的举着各种简易盾牌在候命。
宅子里十余男子面色惨淡的在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莫要想着请降能有好结果,太子死了,皇帝的怒火和哀伤需要地方发泄。我等若是请降,先是拷打,接着处死……”
一个中年男子杵着长刀,阴郁的道:“此刻死了,有人会照拂咱们的妻儿老小,此后一生无忧。若是请降……”
他目光转动,“王二,谁敢请降,杀了。”
“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应了。
“外面是锦衣卫,要不杀出去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