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漪却不理会她是否疯狂,指挥宁国公府的下人将她架上马车,并叮嘱车夫,将今日发生的一切详细无遗地禀报给国公府的人。
她心知此举定会让顾知娉受到国公夫人那强势且对儿子控制欲极强性格的苛责,但对她而言,这一切又与她有何干系?
她依然记得,在顾知娉曾诬陷她虐待下人,导致她被顾夫人关入柴房之时,她曾质问顾知娉,这样的行径难道不会感到内心的痛苦吗?
而顾知娉当时的回答却是冷漠至极:“受罚的是你,与我何干?”
就在顾知娉被装上马车,即将被送往国公府之际,另一队人马也抵达了宁国公府的门前。
这些人敲锣打鼓喜气洋洋,场面热闹非凡。
今日是金榜题名的重要日子,众人皆聚焦于科举考试的结果和报喜者的动向。
谢逊作为本届科举的焦点人物,早已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先前的报喜队伍已经引来了众多围观者。
如今再见一群人朝宁国公府涌来,京城的百姓无不大感惊奇,甚至是一些对此本不甚关心的人也纷纷跟进,想要一探究竟这第二批人马的来意。
不只是围观的民众,就连谢逊本人和顾知漪婆媳也感到错愕不已。
毕竟,从未有过一届科举,会出现一人两次报喜的异象。
难道是谢逊之前的名次有误?
顾知漪更是心头升起一丝对人生的质疑。
无论是重生之前还是重生之后,除了被设计嫁给谢逊这一事之外,唯有今日的变故,是她始料未及的。
谢老夫人并未急于迎上前去,而是机智地示意身边的温嬷嬷代为探询,以免误判来者的意图。毕竟,若这些人并非为谢逊而来,而是误寻围观百姓中的某位考生,岂不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温嬷嬷步履轻盈地上前,她的话语客气而得体,仿佛一缕春风拂过:“诸位贵宾,敢问您们此行是为了向何人传达佳音?”
报喜者闻言,发出一声欢快的笑声,声音提高了几分,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恭喜宁国公,庆祝宁国公,双喜临门,喜气洋洋啊!”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向谢夫人道贺!”
“谢夫人荣获陛下格外恩宠,亲自封为刑部郎中,琼林宴之后便将赴任刑部!”
不等顾知漪有所反应,顾知娉已迫不及待地从马车上跳下,情绪失控如痴如狂:“你们都是骗子!说的全是谎话!你们竟敢假传圣旨,难道不知此举将招致灭门之祸!”
尽管近百年来,西魏的女官人数并不鲜见,她们中的一些甚至已在关键职位上大放异彩,然而!
那些女官们都是经过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努力与钻营,才勉强攀爬到那样的地位。
即便是百年前的那位公主,也是凭借卓越的贡献,才获得了上朝的资格。
而顾知漪,她究竟有何凭依?
这个问题不仅是顾知娉心中的疑惑,也是谢逊母子以及现场围观的众人想要知道的。
谢逊历经近二十年的苦读寒窗,又有宁国公的庇护,如今才堪堪赢得探花之誉,未来能否更进一步尚未可知。
然而,他起初绝无可能直接担任五品官职。
在围观的人群中,更有无数勤奋的学子他们付出的努力远超谢逊,却因种种原因未能金榜题名。
即便有些举人在日后有机会入朝为官,也只得从最低级的职位开始。
然而,宁国公府的这位儿媳,却轻而易举地登上了五品官的宝座!
要知道,在西魏,五品京官已是拥有上朝资格的实权派!
瞬间,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顾知漪身上,震惊、好奇、羡慕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但更多的,却是嫉妒、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