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郎,你没事吧?”温长华立刻蹲下身,心疼地给顾舟擦拭着脸上的鲜血。
“你给我跪下。”太后又是生气又是恨铁不成钢,怒斥道。
温长华顺从地跪了下去,却委屈得直掉眼泪:“母后,皇兄,你们别怪舟郎,这都是误会。”
“误会?”太后一拍桌子,“那你说真相是什么,是他没打你,还是没在你们新婚夜的时候跑去和宠幸婢女?”
温长华哑口无言。
太后气:“皇帝,你来处理吧,哀家不管了!”
太后直接气得不想管。
“皇兄……”温长华看着两人充满怒气的样子,有些怯怯的,但恋爱脑哪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现在这个局面,温绍可能不会伤害她,但一定会伤害顾舟。
如果连她都不管顾舟了,那他该怎么办呢?
“皇兄,你可知,臣妹心里有愧。”
“哦?你愧什么?”
温长华说:“舟郎本是探花,以他的才识本该有大好前程,都怪臣妹一意孤行,强逼他为驸马,害他远离朝政。”
“舟郎因此而不喜臣妹,这是臣妹愿意受的。古语有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早在拜堂的那一刻,臣妹就当自己的顾家妇。”
“因而,舟郎此举算不得蔑视皇权,臣妹与他,只是夫妻间的矛盾。”
温绍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是说,你嫁给顾舟之后,就不当自己是长公主了?”
“皇兄?”
“你就回答朕,是,或者不是。如果不是,朕即刻将他问斩。”
温长华听明白了,温绍这是让她在长公主身份和顾舟的性命上二选一,甚至是逼她在亲情和爱情之间二选一。
从来没被敬爱的皇兄如此对待,而她的母后也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一点不帮她,这让温长华感到无比的委屈,也无比的有压力。
第一次感觉到行差踏错便将万劫不复的感觉,这次不会有人给她兜底,甚至现在给她施压的人,是之前无条件包容她的亲人。
长久的沉默之后,温长华转头去看身旁的顾舟,顾舟也看着她,眼神无比的复杂,却有一瞬间的温柔。
温长华觉得自己溺水了,只要眼前的人平安,万劫不复有什么关系,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她会走进顾舟的内心。
于是她说:“是。”
一直紧盯着她的太后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好。”温绍表情没有变化,像是不意外她的选择,也像是对她这个胞妹没有了丝毫的亲情。
“来人。”温绍提高声音对着外面的宫人吼了一句,很快就有人进来,恭恭敬敬地,“皇上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长公主和驸马御前失仪,将长公主禁足于长公主府,将驸马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送回顾家!”
“是。”
“皇兄!”温长华第一时间不是为自己求情,而是道,“皇兄为何如此,你明明答应——”
“朕答应什么了?朕只是说,如果你说不是,朕就斩了他。”
“不,不行。”温长华膝行两步抓住温绍的袍角,“皇兄,求求您饶了舟郎吧,舟郎身子弱,受不住的,求皇兄高抬贵手,皇兄,长华求求您了。”
温绍淡漠道:“当事人都不急,你倒急上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按朕的吩咐办?”
“是。”
“顾舟,还不领旨谢恩,怎么?对朕的安排有意见?”
“臣不敢,臣……谢主隆恩。”顾舟叩首,拜下的那一刻眼底却是止不住的恨意。
皇帝么,高高在上,总有一天,他也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