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龙渊见凌冰玉提到他们之间的仇恨,立即明白,她指的是关于他爹娘被害一事,急忙解释:
“冰儿!你听孤说!孤尽管早已识破你的身份,却一直没有说破,是因为孤爱你,并不想说破你的身份,让你难堪,孤只想和你就那样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没想到事情还会走到那一步,但孤绝不会杀你的全家,你一定要相信孤。孤千里迢迢来到东阳,只是为了想要寻回自己的妻子,孤那一日,刚进凌府,便看见……”
“住口!别说了!”凌冰玉冷冷打断了他的话:
“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多说无益,岳龙渊,我与你的仇恨,不共戴天,但是,我不想倚靠别人为我报仇!今日,便让我结果了你的性命!”
她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带着无尽的恨意。
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奔着岳龙渊当胸刺来!
岳龙渊似是不敢相信,这般冷血无情的话,竟然出自心爱女人之口。
那一日,在凌府中的一幕,仿佛即将重演。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痛苦,就那般怔怔地看着凌冰玉,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一般。
她还是那个,曾经在自己怀中巧笑嫣然,脆生生唤着自己狗皇帝的,那个娇俏顽皮的小女子么?
她还是那个,曾经与自己幸福地吃着红鸡蛋,一起庆贺生辰的冰儿么?
他们无数个夜里,身体火热相缠,相拥而眠,而今,为什么,一切竟然会变成这样?
他的心,仿佛被一把利剑刺穿,疼痛无比。
他不明白,他曾经爱的那个冰儿,什么时候被自己弄丢了?
他,只是想好好的爱她。
他,只是太爱她;
他,又做错了什么?
岳龙渊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就那般定定地望着凌冰玉,最终,在剑尖堪堪刺到的那一刻,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谢玄再也无法做到坐视不管,他一个飞身跳至岳龙渊的身边,长剑架住凌冰玉的剑身,朗声道:
“玉妃娘娘,恕臣无礼,得罪了!”
说罢,稍一用力,便将凌冰玉手中的长剑搅落于地。
凌冰玉本来也不想真的刺死岳龙渊,她知道谢玄绝不会冷眼旁观,一定会出手相救,此刻,她只是想逼他死心。
就在方才那电光石火间的瞬间,她与岳龙渊的往事,一幕幕都在眼前飘过。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她和岳龙渊之间,曾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多的足可以——铭记一生。
东陵昊是自己的生命之光,照亮和温暖了自己的人生之路;
而岳龙渊则像一道彩虹,绚烂的美丽,只定格在瞬间,即是永恒。
她狠狠地逼退眸中的泪水,咬着牙道:
“此次杀不了你,日后终有机会!这个仇,我一定要亲自来报,不劳别人费心!”
她这话,似乎是对东陵昊所说,又似乎在对着隐藏的暗处某人所说!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头顶上方,竟传来一阵大笑之声。
“哈哈哈哈……”
那笑声阴冷而尖锐,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惊愕地顺着声音,仰头望去,原来,就在荒宅的屋脊之上,站定一名灰衣人,头戴帷帽,黑纱遮面,如俯望人生般,看着他们。
他的身姿挺拔,却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而他的手中,则悠闲地摆弄着一只笛子。
那笛身呈墨色,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而那灰衣人,似乎也与夜色融为一体,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