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莫寻才微微放了下,走了几步,远远地便瞧见尚妆与茯苓,他想了想,低声道:“主子需记着,他是如何待您的。”
他的话音才落,便瞧见元政桓的脸色骤然变了,启了唇,音色冰冷:“莫寻,这些,还用不着你来提醒。”
双手微微收紧,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情。
他的语气虽然强硬,不过听在莫寻的耳里,居然能生出高兴来。不觉一笑,他点头:“是,莫寻逾越了。”只要他记着,就好啊。
万一他不记得,那他会一遍一遍地提醒着他。
尚妆抬眸的时候,见他们过来,忙起了身唤他:“王爷。”
茯苓笑着起身,行至他身边道:“王爷,小姐很好呢,您就不必担心了。”
元政桓抿唇一笑,她那么聪明的女子,他是该相信她能应付这一切的。
“莫寻,你和茯苓去前方等一会儿。”他淡声说着。
莫寻原本想说什么,可想起他方才的话,终是咽了声,只朝茯苓看了一眼,示意她跟着他上前。
见他二人走远,尚妆娴熟地过去,绕至他的轮椅后,将他轻推置一旁的树荫下。她不免开口问:“太子那边,没事吧?”
他皱眉道:“原还差点和他扯不清,这会儿又要问及他。”
她忍不住笑:“若不是您面前,奴婢也不敢问。”太子并不是坏人,所以她才忍不住要问。
他这才笑了,开口道:“林氏兄妹背了所有的罪责,东宫无恙。此事究竟是不是林竖所为,我也不知。”
尚妆瞧着他,成王被行刺一事,她也是糊涂了。尤其是那块属于老爷的玉佩。她才又想起几日前,皇帝在御书房与她说的话。太子曾举荐安陵霁入朝为官,这么说来,也许少爷真的与太子有关。又或者,有人想利用这样一块玉佩,让皇帝联想起这一事,那么安陵家就与此脱不了干系了。
咬着唇,她知道,这件事,在桓王面前也是说不得的。毕竟,她手里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勉强笑道:“昨日,是皇后请您进宫的么?”
他有些诧异地抬眸,循声望向她,嘴角浅笑:“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她笑:“如果可以,奴婢倒是想。”她不过是想起先前齐贤妃利用她打击太子的时候,桓王来了,后来皇帝没有如先前般盛怒,那件事也不了了之。
想必皇后定是不管有没有用,先差人请了他入宫再说。
元政桓不觉笑起来。
有风吹上来,地上晃动着的影,斑驳了衣衫。
尚妆突然想起下大雨的那一日,看着他,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他却先她一步开了口,却是问:“对了,府上的灵阙姑娘受了伤么?”她跌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便感觉出来了。
尚妆怔了下,未曾想到他突然如此问,随即点头:“嗯,就是为了成王殿下受伤一事,圣上下令杖责了她。”
元政桓眉心微蹙,这倒是像皇帝的性子。所以尚妆才会被留下来照顾元聿烨吧?
“王爷为何突然问及这个?”她奇怪地看着他。
他回了神,摇头道:“没什么,随口问问。”
尚妆突然想起昨日灵阙与她说的话,是否,她真的去找了他?
只是此事他不说,她定不会问。免得问了,倒是尴尬了。
“尚妆。”他突然唤她的名字。
她回眸看着他,他低声道:“在你眼里,是否一心想要权的,便不是好人?”
凤帷春醉:醉妃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