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一眼，杨成风端来的清水此刻已成了褐色是汤药了。浓浓的，全是药的味道。抬手，端住碗口，他的手有些颤抖。

青夫人看得出他根本没有力气端起来，适时地接过那碗，一面道:“这药可不好调。”她说看，喂至他的唇边。

元聿烨没有拒绝，这个时候不是逞强的时候，他心里明白着。

张口，将药饮尽。

青夫人搁下了药碗便已经转身，她的任务完成了，便不会再这里多待一刻。元政桓还在庞城等着她。

元聿烨却开口:“你回去，告诉他，他这辈子最珍视的人现在在肤手上。不管她什么身份，朕都不会用她去威胁他。”他顿了下，又道，“这就是朕和他最大的不同。”

青夫人?怔了下，她却只听懂了前半句，那后半句什么意思，她还是不知道的只是现在，她还不知道尚妆的身份。

外头的营帐已经搭起来了。

尚妆等人候在外头的时候，瞧见灵阙闭远远地走来。

杨成风的脸色有些难看，方才若不是因为她突然说的那些话，了真气。她说话做事，真的从来不顾后果。

灵阙抬眸的时候瞧见这边的人。迟疑了下，终是大步上前。

杨成风几乎是本能地挡在.尚妆的面前。灵阙一怔，随即开口道:“杨将军是瞎了眼睛不成?如今还护着她作甚?她是黎国人，你想叛变么?”

杨成风却不让开，只道:“她什么身份不必你来说，皇上自会有定夺。”

“可她差点害死皇上!”灵阙闻指着尚妆厉声说着。

杨成风冷冷地哼了声，道:“方才究竟是谁差点害死皇上谁自己心里有数!”要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他真想将面前的女子软禁起来。

张公公此刻是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他知道皇上心里其实一直不想伤害灵阙的。只是，灵阙闭这一次做的事情的确是过分了。

“杨将军。”尚妆低声唤着他。

他连头都不回，只道:“娘娘不必为她说话，她若是真的为皇上好，就不该说那些话!”

他的话，说得尚妆一怔。

他们，都想到了她是黎国公主的话上了。

灵阙亦是怔住了，刚才，是她害得元聿烨吐了血么?

这时，张公公欣一喜地开口:“出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见青夫人从马车上下来，张公公已经忙跑着冲上前去。

灵阙动了脚步，却被杨成风拦住了:“留步吧!”他不想她再上前去伤害元聿烨。

尚妆迟疑了下，终是抬步朝马车走去。步子有些虚浮，不过身上已经完全好了，这些，都是元聿烨的功劳。

“皇上!”张公公急着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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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来:“叫人备马，让她离开。”他说得很轻很轻，张公公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忙点了头，引着青夫人离去。

尚妆看了他们一眼，终是回身，掀起了车帘，见他靠着壁沿闭目养神着。她一时间怔住了，掀起的车帘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雩儿。”他低声叫着。

尚妆忙应了声，迟疑了下，终是上去。握住他的手，便咽地开口:“觉得如何了？”

“没事。”他摇着头，缓缓地睁眼，将面前的女子揽入怀中。他的力气不大，只能轻轻地拥住她的身子。尚妆没有动，任由他抱着。

“你受苦了。”良久良久，才听得他这样说了一句。

尚习妆头一痛，抬起头，抚上他的脸庞，摇头道:“我很好。”

他皱了眉，怎么可能很好，魅心发作的痛楚他不是没有尝过，他心疼她。

“皇上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