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武惊恐的眼神中那把刀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张任没有再给其任何申辩的机会。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人头那些眼神麻木的百姓眼中终于多了点生气。
本来在他们眼里,无论这城头的大王旗如何变幻都与自己这等贱民无关。只要这天下的诸侯想要成事,都会给孔、颜、濮、曾、公孙等士族的面子。
这其中又以孔姓的人最多,势力最大,影响最深。这些百姓万万没有想到真的有人敢在这片土地上杀孔家之人,这些道教之人竟然和那个张屠夫有关系,那大家就不再怕了。毕竟他们也曾幻想过和那些洛阳百姓一样北上幽州,去过那有尊严的好日子。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果不是历史变化,青州本来是要由黄巾余孽张饶、管亥、管承三人掀起新一轮规模更大的黄巾之乱。
这些世家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中,哪知在他们眼中如同绵阳一样温顺的百姓在被张饶等人唤醒反抗意识后,会变得异常可怕。几乎是见人就杀,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爷们从云端拽下来给一脚踩进泥土里。
而青州黄巾也仅仅只是一支,黑山和白波两地闹起来的规模也不小,张角虽死,其乱未息。这几百万黄巾就和蝗虫过境一样在冀、兖、青、徐等州来回流窜,每到一地就杀光了当地村民,吃光了他们的粮食。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曹操这首嵩里行最后的几句话,也许就是当时社会动荡,兵贼并起,给百姓带来毁灭性创伤的真实写照。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因为张良在幽州施行的那套挖土掘根的政策,吓得冀、兖、豫、徐等北方数州的世家纷纷忍痛割肉,不但免了当地百姓多年的债务,还大开粮仓赈济百姓,调低了每年收的租子。
同时派兵围剿那些逃窜回来的黄巾渠帅,去年张角起事时封的那三十六方渠帅,像什么张牛角、诸飞燕、黄龙、左校、白雀、罗市、雷公之流,基本上是起事蛊惑民心的第二天,就被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几乎是每一地都在进行积极的自救,生怕幽州铁骑在闹起黄巾之乱时火中取栗,让刘备成为这北境真正的霸主,到时万事皆休矣。
也就是说张良这只蝴蝶扇了扇翅膀,将这场原本会刮在平民百姓身上的风暴转移到了那些世家大族身上,间接的救活了许多人。
但凡事总有例外,青州这些世家依旧还是我行我素,以为幽州那把火暂时烧不到他们,张良操控的五斗米道都攻克了东莱郡开始分土地、开粮仓、屯田练兵都没有引起这些人的警觉,依然如同那骄傲的孔雀一样。
他们甚至没有静下心想过这些人与黄巾到底有什么不同,在张任、李典带兵下了北海之后,这些人才惊觉事情已经超出掌控,这才急急忙忙的勾连起来策划了这场叛乱。
等到李典送货到徐州的路上被臧霸伏击,兵败后回东莱弹压那里的叛乱,他们这才找到了可乘之机。张任新招士兵的家人都已被牢牢掌控在手中,所以才能将其逼入绝境。
在张良再次举起手准备让人杀了那些叛变的士兵时,百姓们终于开始求饶,一些人扑倒了他们的身上,不停地替这些低头咬着牙并一言不发的汉子们求饶。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从人群里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跪在张良身前不停叩头。“老朽周至才,恳请张道爷饶这些孩子一命,那些畜牲用我们的性命相逼,这才酿出兵变,可是他们自始至终没有对张子凡将军出手。”
张良让人将老者扶了起来,冷冷的对跪在地上的士兵说道。“我们道教入这青州以来,诸位可曾见到一人有过残民之举,我们到底是不是别人口中的贼你们心中清楚。”
“黄巾是黄巾,道教是道教,我们与大汉开国之初行的那黄老之术颇有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