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德闻言,微微点头。
被徐阶高拱争斗一事耽误,魏广德倒是真忘记之前给涂泽民去信的事儿。
陈以勤只是盯着陈建国看了片刻,见他脸上看不出其他,这才继续说道:“南京工部侍郎马森也上了奏疏,支持开海。”
“马森?”
魏广德低声念叨这个名字,感觉似乎在哪儿听过,有些熟悉的样子。
“南京工部侍郎?马森?”
殷士谵也是诧异,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不是应该都在斗高拱上,怎么还有人为开海上疏。
“善贷忘了这人?”
陈以勤笑道。
“有些熟,但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还是听过。”
魏广德直言道。
“你嘉靖三十四年举人,马侍郎那会儿应该是在江西担任左布政使。”
陈以勤提醒道。
“哦,我想起来了,当初鹿鸣宴上是见过。”
魏广德想起来,那年乡试后的鹿鸣宴,江西官场高官都到了,马森也在其中。
不过那时候他名次靠后,自然就是上去拜见后就退下来,之后因为倭寇的事儿,江西的几位高官都提前离场。
不过魏广德有些惊讶,陈以勤怎么忽然说起他,难道就因为他上奏支持开海?
看到魏广德眼中的诧异,陈以勤看了眼还不明所以的殷士谵,这才开口道:“户部今日递上来的奏疏,想必都知道了吧。
葛尚书没有署名,说实话,他在户部日子很难长久。”
殷士谵张张嘴,但终究没有说话。
他想说“不至于”,可再想想礼部,若是下面的官员全部署名的奏疏,就差一个人,那这个人在衙门里的日子,怕是就是孤立。
别看尚书是衙门里最大的官,可要发挥实权终归还是要靠下面人去做,阳奉阴违,你又能如何?
闹起来,别人也只会笑你驭下不严,连手下某人都压不住。
可葛守礼要面对的情况是什么,是全部手下都压不住。
“逸甫兄是想要让他接替葛守礼?他能执掌户部?”
魏广德有些诧异问道,之前可没听到陈以勤和马森有什么关系。
“因为今日奏疏,我查了他一下,之前在江西任上,疏请南粮改道转运,省费用数万金。
又上疏言私盐之害,请于峡江县建桥设关,尽复淮盐旧额。
感觉此人于经济一道有独到见解,或可一试。”
能省钱,又能搞钱,可不就是现在朝廷需要的户部尚书吗?
“他现在还是南京工部侍郎,背后应该也没什么人。”
魏广德点头附和道,陈以勤的意思魏广德明白,他应该是想拉拢此人了,今日就给魏广德打个招呼。
说起来,魏广德和马森认识还更早一点。
第二日一早,魏广德出府前就把一张条子交给张吉,让他派人给欧阳一敬送过去,内容自然是让他上奏疏弹劾了。
欧阳一敬的奏疏有点勐,指责高拱屡经论列不思引咎自陈,反指言官为党,欲威制朝绅,专擅国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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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又说欧阳一敬是大明朝“骂神”,弹劾人手段高超,成功率出奇的高,这次指出高拱的两点错处自然也非常准,一下打在要害上。
这也是魏广德一开始拖着不让他上奏的原因,还事前给其他人打个招呼,免得陈、殷以为是他在背后支持。
到了吏部,魏广德就把手下考功司郎中叫来,让他找一个府推官位置。
明朝的推官是各府的左贰官,属顺天府、应天府的推官为从六品,其它府的推官为正七品,掌理刑名,赞计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