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魏广德已经听不进去了,摆摆手,压低声音问道:“你先等会儿,先说说这些田地,就是自家买的那些,还有你说的铺子,九江的铺子我知道,这北京城,还有南昌和金陵的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我的魏大老爷,你还真是甩手掌柜,家里的事儿啥都不知道。”
徐江兰不满的瞥了他一眼,开口说道:“最开始就是那边的的田地,然后这每年商会里分红,家里银子堆得多了,公公就让那些商会的四处寻摸给你置办成田地和铺子。
四九城的铺子,就是那些商会的人找的。
咱们掏银子买下来,商会的人再来府里租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魏广德急忙打断,知道铺子是花银子买的,早先的那些来路有些不正,但是已经时过境迁,现在就算朝廷要查也已经查无实据。
是的,当初负责做这些事儿的人,许多都埋土里好些年了。
说来好笑,严世番费尽心思搞来的财富,大部分都落进别人口袋,自己还背上贪赃枉法的恶名。
此事牵扯太大,也就是嘉靖皇帝没两年就死了,之后隆庆皇帝也忘记这个事儿,一晃都十多年过去了。
当初从中渔利的,魏广德也就知道当时负责查办的几个人。
至于朝中其他人,相信徐阶也从中没少拿好处,说不好还是占了大头。
不过现在想来,这个事儿终究还是个隐患,要是有心人记个帐本,可就能要他魏广德的老命。
毕竟严家抄没的钱财不少,说是大部分是宅子和铺子,还有一些冲入官田的田地,又交了几箱细软和几十万两黄金白银进皇宫,但魏广德依稀记得,好像还有好几百两没着落。
魏广德一下子想到那个早就被他遗忘的人名,成守节,当初朝廷派去下江南处置严家家产的御史。
虽然他的名字取得好,但实际上这位老兄哪里又守住了节操。
那些记录在案的金银玉器全部都上缴内廷,但是其他如田地宅铺等等,后续怎么处理的可就无从查证了。
不过成守节在隆庆年间人就没了,都死好几年了,现在魏广德就担心这老小子手里还有诸如账本一类的东西。
比如那些东西给了谁,要是都一一罗列出来,早晚是要出事儿的。
想到这里,魏广德心中不由一动。
不过眼下,魏广德还是要先把家里的事儿安抚好。
于是,他笑着侧头看着夫人说道:‘此事我知道了,但是既然朝廷已经定下清丈田地的事儿,咱家就不能对着干。
明日我给家里写信说明此事,还有那些寄挂在我名下的田地,要是可以尽可能推出去,以后也不能在接收了。
家里又不缺这点银子,要是爆出我名下有田地两三万亩,以后见到别人我还有什么面目应对。’
“怕什么,徐阁老家不是有二十多万亩田地,你不过才两万多亩而已。”
徐江兰却不以为意道。
实际上,这年头京官名下寄挂上万亩田地的事儿真不稀奇,别管是几品的京官,地方上都会给面子。
赋税不会少,但是可以对田地降等级,少交税,而且地方上的摊派也不会对这些田地征收,而是全部免税,这就能省不少钱。
那怕是投献,家里也能分得不少钱粮。
“朝廷要清丈田地,到时候田地名义上的主人势必要曝光出来。
这个时候爆出我这个穷小子在老家居然有两万多亩田地,你觉得朝堂上那些个大人物会怎么样看我?
宫里两位娘娘又会如何看我?”
魏广德摇着头说道:‘看来,我还得给江西那边写信,那一万多亩田地不能再寄挂在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