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景帝拜袁盎为太常,让他出使吴国,刘濞的同宗弟之子德侯为宗正,辅助袁盎。袁盎来到吴国时,吴楚的军队已攻到梁地的壁垒。因为宗正是刘濞的亲戚,先进去见了刘濞,谕告刘濞要跪下接受汉景帝的诏令。刘濞听说袁盎来了,知道他将游说自己,笑着回答说:“我已是东帝,还须向谁跪拜呢?”刘濞不肯接见袁盎而把他留在军中,想要胁迫他成为自己手下的将领。因袁盎不愿意,吴王就派人来困守他,并想把他杀掉,袁盎利用夜晚掩护逃出,徒步逃到梁地,才得以返回报告汉景帝。 周亚夫乘六匹马的传车,到荥阳与兵士会合,到洛阳时,看到了剧孟,周亚夫非常高兴,说:“七国已造反,我乘车到此,没想到如此安全,还以为诸侯们早已占领了。剧孟现在没有动摇,我据守荥阳,荥阳以东就无足忧心了。”到淮阳时,周亚夫他问门客邓都尉:“有什么好计策。”门客说:“吴楚的军队气势很盛,现在一时还难以与他们正面交锋。但楚兵轻佻,因此他们锐利的兵锋,不能持久。现在我替将军想一计,您不如带兵往东北留驻昌邑,把梁地放弃给吴军。吴军必定尽遣精锐之师进攻梁。将军就深挖沟、高筑垒,一意防守,然后派精锐的兵士断绝淮、泗的交口处,阻塞吴国的粮道,这样,使吴军在梁地不仅疲敝,而且粮食被吃尽。然后将用全部的兵力攻击又饥又疲的吴军,一定能够把他们打败。”周亚夫采纳了这个计策。于是,周亚夫一面坚守在昌邑的南边,一面派精锐的士兵去断绝吴的粮道。 刘濞刚发兵时,其臣子田禄伯为大将军,田禄伯说:“军队结集在一起开往西边,若没有其他特殊路线,是很难成功的。我愿意带五万人,另外顺着长江、淮水往西走,收下淮南、长沙的军队,然后进入武关同大王会合。这也是一条特殊路线。”但吴太子刘驹劝谏刘濞说:“父王是以造反为名,这种军队是难以假托别人的。如果假托之人造大王的反,那怎么办?而且专自带兵,又另走一条路,今后会有许多其他的祸害产生,只有害而无益。”于是,刘濞不听田禄伯的计策。 吴少将桓将军劝说吴王说:“吴国大多是步兵,步兵较利于在险要之地作战。汉多为车骑,车骑较利于在平地作战,希望大王所经城邑不必一一攻下,要长驱直入,赶紧向西占据洛阳的武库,据有敖仓的米粟,依仗山河的险要来号令诸侯,这样虽还没有入关,但天下已经平定了。若是大王慢慢开进,并留军一一攻取所经之城邑,那么汉军车骑一到,驰入梁楚的平坦郊野,此事就会失败。”刘濞向老将们请教,老将们说:“这不过是少年显露锋芒的计策而已,他怎知天下大势之所在呢?”于是,刘濞便不采用桓将军的计谋。 刘濞亲率所集中的军队出征了,但还没渡过淮河,他的所有宾客都被封为将军、校尉、侯、司马等官职,唯独周丘没被任用。周丘前往拜见刘濞,说:“臣因为无能,不能在军队中任职,因此,我不敢要求大王让我去带兵,但希望大王给我一个汉的符节,臣必定报答大王。”刘濞便给了他一个符节,周丘便连夜持节跑到下邳。下邳当时听说刘濞造反,都固守城门,周丘到传舍后,召来下邳县令,让随从捏造罪名将他杀掉。之后便召来他们兄弟所熟识的富豪官吏,告诉他们说:“吴国造反的军队将要到来,他们要屠杀下邳人所用不过一顿饭的时间,现在先投降,家室必能保全,能力强的人,甚至还可以被封侯。”他们出去后互相一转告,下邳就整个投降了。 周丘一夜之间得到三万人,派人告诉刘濞,就带着这些军队往北攻略城邑。等周丘到城阳时,军队已增加到十多万人,一举攻破了城阳中尉的军队。后来,听说刘濞败逃,自己度量无法同吴王共同成就事业,就率部折回下邳,但还未到达,就因背部疸发作而死。 刘濞的军队被击败而退走,汉景帝因此下诏给将军们说:“听说善有善报,恶有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