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说道“恩师虽然辞去朝廷宰相之职,又岂能不知如今陛下心中最是牵挂之事为何?”
汪伯彦目光闪闪,看着秦桧,突然间变得有些落寞,哀声道“若不是前些日子陛下召老臣入宫,言语间有意无意提及,老头子又岂能知道陛下心中竟是如此烦闷?说来也不过是朝廷眼下的两件大事……”
“岳将军此次大胜金国,虽暂时可避免战乱,但接下来是战是和必然要做出决断,而今朝廷文武大臣分为两派,争论不休,加之陛下寄以厚望的岳鹏举自回朝之初,于御宴之上,朝堂议事之时,皆陈述北上伐金之夙愿……”
“这就令陛下更加难以决断……”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看秦桧的表情,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可是秦桧不过是细心倾听,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流露出心意来的?
汪伯彦忽然探过身子,微微眯起双眼,问道“老夫曾闻前些日子有金人悄然之中到了临安,搅闹了天香阁的花魁之夜,还与希儿起了些纷争,不知道这消息秦相知否?”
秦桧坦然笑道“恩师你我相交多年,又何必以言语试探?”
“金国使者确实悄悄进了临安,而且不但出现在花魁之夜,更是在南城惨案发生当夜租下花船于江上游赏,后来楚州军夜袭南城杀良冒功,杀死船上之人,使者却不知所踪,我也曾派人暗中查访,却依然毫无消息……”
汪伯彦微微摇头,似乎颇为失望,说道“可惜陛下有意见见这位使者却终不能实现了啊!”
秦桧皱眉,低声道“陛下心中难道已有决断?”
只见汪伯彦缓缓点头。
两人各自沉默了片刻,秦桧才恍然道“看来还是恩师深得陛下之心……刚才恩师提起两件大事,不知……”
汪伯彦笑道“难道秦相还猜不出来么?”
他不等秦桧作答,从宽大的袖口当中抽出一个东西,秦桧一看,竟是个紧紧卷起的卷轴,汪伯彦双手捧着卷轴,小心翼翼,看来应是个极为重要之物。
汪伯彦手捧着卷轴,却没有急着打开,而是问道“我请来了一位贵客,不知秦相可愿一见?”
秦桧表面惊讶,但心中实际上已早有准备,于是点了点头。
见秦桧未曾反对,汪伯彦朝等在门外的卫士叫道“来人啊,快把贵人请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白白胖胖的少年迈着方步摇摇晃晃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少年衣着颇为华贵,长的也富贵堂
皇。
秦桧一见,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拜道“恩平郡王光临寒舍,老臣有失远迎……”
恩平郡王赵璩裂开嘴笑了笑,目光却望向了汪伯彦,见汪伯彦含笑不语,才开口道“秦相好,我……”
“我是来替陛下宣读旨意的……”
秦桧一愣,回身望向汪伯彦,目光不自主的落在了那个卷轴上面,不禁才恍然大悟。
赵璩年纪虽然不大,但毕竟在宫中长大,他从汪伯彦手中接过圣旨,缓缓打开,朗声念道“秦相接旨……”
秦桧和汪伯彦都跪在他面前拜道“吾皇万岁!”
“朕近日听闻秦相家中有千金与汪老孙儿锦瑜年龄相仿,两人青梅竹马,如今又逢嫁娶之龄,愿做一媒人,成两家之好,如此不但是两家之幸,更是大宋之幸……”
赵璩把圣旨折好,交到秦桧手中,然后眨着眼睛笑了起来,说道“秦相,陛下这是在为秦姐姐赐婚哪,什么时候摆下宴席可不能忘记我呀!”
秦桧手捧圣旨,微微沉思,很快就明白了,想必是汪伯彦在答应擂台之事的时候又进宫求来的圣旨,只是没想到竟是由赵璩前来宣读圣旨,那么这样一来,岂不是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他捏了捏手指,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汪伯彦在此事上的决心。
他很快就想到了府外还没有完全结束的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