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想让那声音远离自己,可是越是如此就越是清晰,他几欲癫狂,混乱之中,手舞足蹈,竟是疯狂的将挂起来的长书撕扯成粉碎。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人消失不见,耳畔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但身为天下至尊的皇帝,竟抱着自己的头蜷缩着蹲在了角落里。
书案上的香炉里一道青烟缓缓而升,那香气仿佛已充斥着整个大殿。
大殿外的门半掩着,早些时候,萨公公回来后便把等在那里伺候的小太监们都遣散回去,他们本就是提着脑袋守在这里,有人做主让他们早些离去便如同重生再造,哪里还有不愿意的。
萨公公透过那道门缝向里望去,正看到一地碎纸满是狼藉,而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竟痛苦的蜷缩在角落里,他就知道,皇上内心最沉痛、最挣扎的那一块记忆终于被唤醒了,多年来那个记忆就像是一个沉睡的恶魔一直深藏在他的心底,而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缩回头来,环抱着双手,躬身站在门外,犹如一个门神一般守住那里,这些年来多少个夜晚他都是如此,皇上安睡,他便伺候在外,随时等候召唤,这才换来的如今地位与“恩遇”。
夜幕之中,他手指轻轻一弹,一声并不如何大但极为尖锐的声音传了出去,他相信等候在大殿顶端的那个人影一定能够听到,香炉此刻已经燃尽,很快就会被更换下来,再让两名身残体弱的小太监永远的从这个世上消失之后,这件事方能算得上滴水不漏。
现在剩下的就是秦桧最后推波助澜的那一下了,萨公公望着夜幕露出一丝笑容,仿佛已胸有成竹,因为他知道不只是自己收到了来自金国四王子完颜兀术的消息,秦桧也一定收到了,他们两个算是金国在临安在朝廷里布下的两枚棋子,而自己隐藏多年,算是在暗,秦桧却是在明。
他一直很想知道秦桧到底为什么要卑躬屈膝的为金国“办事”,难道他就不在乎成为史书上的“奸臣”?汉人向来不都是最在乎死后的名节吗?如果按照兀术的意思除掉了岳飞,他们就一定会背负千古骂名,即便现在权势在手,没有人敢于指出来,但历史的车轮又怎会将这样的真相埋没?
“有些证据总是会留下的,即便你很想把它抹的干净,也一定做不到!”他笑着自言自语的说道,心中却已有了另外的“盘算”。
……
清晨,天还未亮,浮云游曳于天际,犹如浩渺之烟海。
秦桧在老爹的陪同下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宅院里,这座宅院很大,里面的房子也很多,但唯有一点,
好像连一点人气都没有,死沉沉的。
老爹在秦桧耳边说道“老爷,这里曾关押过被一处黑店拐骗来的孩子,然后又从这里转手出去,男孩子大多受了宫刑,活过来的送进了宫中,女孩子则送到了临安城里的各大妓院当中!”
秦桧微微皱了皱眉,深深的呼吸,没想到自己居然走进了这样的地方。
不过,他并没有要退回去的意思,因为他是收到了一块代表着特殊意义的黑色铁牌,而这样的铁牌世上只有三块,要他到此地来见一个人。
秦桧也没有带其他的护卫前来,他相信身边即便只有老爹一个人就足够了。
天色渐明,宅院里死气沉沉的屋子也逐渐露出原形,其中只有一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其他的都紧紧关着门窗。
秦桧与老爹对视一眼,见他微微颔首,说道“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老爹先走过去,伸手轻轻推开了房门,里面也是一片漆黑,只见他一只手贴在门板上,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吸力,然后稍微用力,房门竟然直接倒了下去。
一个膀大腰圆,满是络腮胡子的汉子正坐在对面,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黑衣女子,还有一个横眉冷漠的清瘦男子,男子身后背着一把剑,他的眼神冷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