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护国寺的山脚下,不停地有受伤的士兵被抬下山来,送去附近的医馆治伤。
大街上的百姓们见了都不由心生疑惑。
“这是出什么事了?”
“听说有人在护国寺行刺皇上,如今那边正危险着呢!”
“怎会有人如此胆大包天?”
沈姝和谢麒正急匆匆往护国寺赶去,走到山脚下时便被看守的士兵们拦住去路,不准他们再向前。
“前面不准进!”
“这位大哥行行好,就让我们过去看一眼吧,我阿爹在山上,我担心他的安危……”谢麒开口央求道。
“走走走,都别在这碍事!再闹就把你们当刺客抓起来!”然而士兵并不领情。
沈姝听到那些百姓的议论声,得知山上的情况后,面上更是担忧。
若是谢承玉真的出了事……
沈姝不敢想象。
此刻她也顾不得她是不是要跟谢承玉闹和离了,她咬咬牙道:“我是宁安侯府谢小世子的夫人,我的夫君可能遇到危险了,我想上去看看他。”
“你是谢小世子的夫人?”那士兵好笑地看了沈姝一眼,“你要是他夫人,那我就是他老子!”
显然并不相信沈姝的这番说辞。
“我真的是谢承玉的夫人,你就让我去见见他吧!”沈姝心中急切道。
她也不知道她去了能做什么,可她心头总有一股莫名的不安,在告诉她如果她什么都不做,才会后悔。
她已经失去裴渊了,并不想再看着谢承玉出事。
可那士兵却是油盐不进的,无论沈姝表明多少次,她是谢承玉的夫人,都纹丝不动。
“姝儿。”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沈姝身子一震,听到这声音的她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她缓缓回过身,随即看见的就是一张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脸庞。
眼前人依然是一袭白衣,出尘不染,眼中是极致的温柔,他勾唇浅笑着,唤她姝儿。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沈姝只觉得周遭的人和物都渐渐地消散,世上只余他们二人。
是……裴渊。
这个她以为早已死去的人。
无数个夜里,因为他的离世,她痛哭过的人。
现在却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
怎么会呢?
裴渊不是死了吗?
难道……这是她的幻觉?
“姝儿,我没死,真的是我。”
似是看出了沈姝的疑惑,裴渊又再次向她认真地说道:“关于这件事我之后再向你解释,谢兄他……出事了。”
“谢承玉?他怎么了?”沈姝回过神来,随即就看到在裴渊身后,一群人抬着谢承玉下来,他面无血色地躺在那,一动未动。
身上未见伤,可却看得出他状态不好,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沈姝慌忙上前去,她看了眼谢承玉,又看了眼裴渊,心里乱糟糟的,可到底是对谢承玉的担心占了上风,她回头对裴渊道:“裴渊,我会去跟你要一个解释的。”
说罢,她叫上谢麒,跟着上了送谢承玉去医馆的马车。
留给裴渊的那一个眼神里,有庆幸,有不解,也有不知所措。
被留下来的裴渊,看着沈姝离去的背影,笑容有些苦涩。
方才下山时,他就听见了沈姝的声音。
听见她一遍遍地对着那士兵说:她是谢承玉的夫人。
原来在他不在的这段时日里,沈姝对谢承玉已是这般上心了吗?
……
坐在马车上的沈姝,看向谢承玉那昏迷不醒的模样,既担心,又不免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