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余元青又看了看她,才道:“今天,姑娘顺利成为医女,一个月后的甄选考试,你定能轻松应对。我过来是想再劝姑娘一句,宫中规矩繁琐,人心难测……”
他声音朗朗,一脸沉重。
沈凤舒未等他说完,轻轻摇头:“多谢大人一番劝说,我心意已决,从未有过退意。”
她是来这里拼命的,想岁月静好,何必进宫?
余元青眸光一沉,点点头:“好,我明白了。”说完,从腰间解下一个青缎锦绣荷包,递给沈凤舒:“拿着吧。”
沈凤舒没接。
余元青又道:“这有一叠银票,还有些提神醒脑,疏肝解气的药丸。宫里头和外面一样,人情打点少不了的。至于药丸,留着有备无患。”
沈凤舒听完,还是没接。
“谢大人,银两我自己有。这些药,若被人见到,怕会惹出麻烦!我只是医女,不可靠近御药房半步,手里凭空多了这些用料名贵的丸药,实在有口难言!”
余元青原也是个办事周全的,今儿关心则乱,才没那么仔细。
他恍然大悟,收回了手:“确实不妥,是我考虑欠佳。”
沈凤舒淡淡一笑:“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
余元青又道:“沈姑娘,你若遇到什么难处,只管言语一声,我在太医院还算能说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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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谦虚了,您是太医院副院使,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突如其来的夸赞,让余元青微微一怔,又瞬间回神:“那姑娘保重,我还要去一趟凤禧宫,告辞。”
“大人慢走。”
沈凤舒屈膝行礼,目送他的背影。
凤禧宫是皇后娘娘的寝宫,看来,他已经成了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了。
不过片刻功夫,沈凤舒回到屋里,大家看她的眼神都起了变化,或打量或怨恨,只是再没人嘲讽窃笑。
沈凤舒无所谓,她们说与不说,笑与不笑,皆入不了她的耳。
因为她的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一年前,先帝突然恶疾,暴毙而亡。
太医院之首韩白术与其长子韩朗因先帝病逝,被新君问责,当庭杖毙而亡。
韩家上下十六口人,也被牵连获罪,男丁发配边疆做苦役,女子皆贩卖为下等奴,颠沛流离。
这噩耗如磐石,重重砸下来!
原本还有三日,沈凤舒就要和韩朗成亲了。
两人青梅竹马,约定三生。可惜婚事没了,人也没了……
沈凤舒悲痛欲绝,失魂落魄,缠绵病榻数月之久,险些丢了半条命。
大病痊愈后,沈凤舒像是换了一个人,每日潜心学医,还要进宫做医女,家中长辈几番劝阻,她都坚持到底。
沈凤舒是家中长女,爹娘亲厚疼爱,最后只能顺了她的意。
韩白术和韩朗死不见尸,直接被拉去了乱坟岗随意掩埋。
沈凤舒只能在城郊为他们立了无名碑,将韩朗生前送她的东西和他们的定情信物,全都埋在碑下。
苍天厚土,结结实实。
几番辗转,沈凤舒又找回了韩朗的两个妹妹,把她们“买”回来,留在沈家照顾。
韩家家毁人亡,沈家也受到不小的牵连。
沈家祖上世代都是读书人,沈老爷的逸云书院是城西一带非常有名的上等私塾,出过不少才子举人,可惜也开不下去了。
为了避嫌避祸,沈老爷带着全家老小,返回故乡云州,再谋生计,只留沈凤舒一个人在京城。
一年前,千秋宴之上的群臣都看见了,先帝口吐鲜血,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