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是在第二天中午结束的,她的命算是保住了。
沈佑宁被送去了重症监护室,孩子因为早产一个月,被送去保温箱。
前三天,家属不让进重症监护室,孟宴辞当天就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女人。
懊悔和恨意滋生,他隔着玻璃门,跪在她面前,毫不留情抬手扇自己巴掌。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病房……
“宁宁,是我对不起你。”
沈佑宁在昏迷之中,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孟宴辞邋里邋遢守了她三天三夜。
一直没有合眼,眼底的红血丝比鬼还恐怖。
被季宴礼两巴掌给扇醒了。
“你留着命给她赎罪吧,别这么快死了,她还没醒!”
“……”
“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再来。”
孟宴辞眼镜都被他扇掉落了,他清醒了几分,起身往病房外面走。
季宴礼觉得脑袋疼得厉害,换了防尘服进到病房里,这几天不让他进病房,是自己安排医生这样说的。
毕竟,这个疯子进去了,不知道又要弄出什么死动静。
这死疯子,孩子顾不上了,在病房门口守了这么久,自己都不方便进来。
病床上的女人昏迷着,浑身插满了管子。
他戴着口罩,手掌抚摸上她的小手,声音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阿宁,是个男孩子,虽然是早产,但是身体还算是健康,在保温箱待到足月就能出来。”
“你醒来就能见到他,好不好?”
“阿宁……”
“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回应他的只有医疗器械的哒哒声。
孟宴辞回了京禾湾,看着他们曾经相处的地方,他似乎看到了他们相处时的场景……
卧房,沈佑宁正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发,见到他来了,微微歪头朝他笑。
“你来了……”
“阿辞。”
孟宴辞眼底迸射出惊喜,冲过去就要抱她,结果抱空了,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宁宁……
原来是他的错觉啊……
“宁宁。”
他就这样直接躺在这里,睡着了。
梦里都是她喜笑颜开的模样,她朝自己露出甜甜的笑容来,温柔的拉起他的大招。
小心翼翼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阿辞,你摸摸,我们的孩子踢我了。”
“嗯……”
“真的。”
“宁宁,你真的愿意留下我们的孩子吗?”
“当然,傻了啊,我们的孩子当然要留下来。”
她笑得格外明媚,像是天上不可直视的太阳。
可这一切终究是梦,孟宴辞从美梦中醒来,终究是要面临现实的。
现实是她根本就没有醒过来……
他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联系国内外的顶级专家。
结果都是一致的。
要看她自己了……
人在濒死时,总会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寄托在神明身上,当年的孟泽川如此。
现在的孟宴辞也如此……
孟宴辞在当年孟泽川跪的地方,三拜九叩,额头都磕破血了也没有跪到终点。
正逢大雨,豆大的雨滴,疯狂的拍打在他的身上,让他瞬间湿透。
但,他除了速度被影响之外,依旧保持着三拜九叩,满心满眼都在祈祷着她能醒来。
神明是人间最冷漠的神,冷眼看着他跪了一天一夜才到寺庙之上。
最后,要在寺庙的中央足足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