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嘴,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要知道,若不是那丫鬟命大,眼睛可都差点被砸瞎了。
一个瞎子,如何还能在做体面正经的丫鬟了。一个瞎子,被赶出了府以后要怎么生活,现在兵荒马乱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进去一次就不敢在进去的原因了。
好在她这次运气比较好,直到点好了所有的烛火宇文少景都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并没有任何异动。
她点完最后一盏灯,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跑出来,同阮青道“夫人,灯点好了。”
阮青这才同宇文新一道进去。
阮青一见宇文少景木然的样子,登时眼泪就从眼眶里不要钱的流了出来。她放下食盒,悲伤不已的走到床边,颤抖着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宇文少景的脸,语不成调的道“景儿,我的景儿啊,你为何成这样了。”
“你再怎么伤心,也不能惩罚自己呀。要惩罚,就惩罚母亲好了。母亲不应该拦着你和阮娘的,母亲也不应该对商户有什么偏见的。母亲不知道她是一个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的好姑娘,若不是母亲阻拦你二人在一起,她说不定也不会死了。”阮青说得字字真切,另宇文新都不禁动容。
是了,都是他牵连了阮娘。
阮娘若不是为了救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殒命了。
他愧疚的跟宇文少景道“都怪父亲,若不是父亲大意被顾家小子抓了,阮掌柜也不会……”
宇文新看着宇文少景这样,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那个女子是如何爱儿子,让她愿意为儿子付出生命。宇文少景因为他,而失去了挚爱。
身为父亲的宇文新,亦是觉得十分愧疚。
他在将军府听到小将军这般同他说的时候,他实际上是有些不相信的。倒不是不相信爱情,而是不相信会有女子愿意为一个男子做到这种境界。
在宇文新看来,似乎男子总是付出得多一些。至少曾经的他是,但他付出得再多,那人终究是辜负了他。
可他在见到宇文少景的样子之后,在一直没有看到阮娘归来之后,信了。
信了小将军说的话,也信了世界上会有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
面对阮青和宇文新的深情忏悔,宇文少景依旧双目呆滞,没有任何反应,唯有两行清泪,昭示着他还活着。
阮青看得心疼不已,折身就欲扑到宇文新的怀里痛哭一番。
然而她转身之后,却措不及防的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是她一辈子的阴影,她不由得失声尖叫了起来。
她的叫声打过惶恐凄厉,让宇文新不禁吓了一跳,立即顺着阮青的视线看过去。
他看到一张脸,那张脸,他曾经喜欢过许多年。
但如今,却已经彻底无感了。
那张脸算不得国色天香,却胜在明媚,灵动,一看到就会令人十分舒服和打心底里面欢喜。
有一种人,长得好看,能够给人好感,而有一种人,长得好看,却总是让人看着不喜,这张脸的主人,是前者。
她眼神清澈,仿若能够倒印一切的泉水,没有一丝杂质。她笑容灵动,如同晨间枝头欢快高歌无忧无虑的百灵鸟。她皮肤雪白,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只见她开口道“青娘,新哥哥,你们可还记得依依吗?”
说完,也不待二人回答,仿若自言自语的道“依依死得好惨呐,我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体中的血,一点一滴的留了个感觉。然后是无边的大火,一寸一寸的蚕食掉了我的皮肤,血肉……”她说完一句话,屋内便灭掉了一盏灯。
她的声音缥缈,似隔了千山万水,又似乎近在耳边。分明是低声的呢喃,却又仿佛一字一句都敲打在了阮青和宇文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