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宴会,阮娘在听闻宇文少景会过来之时,便未曾出面。
如今的二人,已然不适合在相见了。
俩人移步到一处走廊,宇文少景纠结半响之后问“阮娘,她还好吗?”他有许多的问题要问,他想问阮娘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他的。他想问阮娘看着他如同一个傻瓜一样被她米的晕头转向是不是很解气。
可是,他最最关心的还是,她好与不好。
他恨阮娘吗?
是恨的,恨他如此戏弄他,他素来聪慧,又博学多才,在皓月城中一直是被人当做榜样的存在,可他更恨的是阮娘夺走了他的心。
可他,哪里有资格恨她呢?
血海深仇,焉能不报。
他曾想过,既然阮娘狠心的把这一切血淋淋的挖出来给他看了,也就是不想留一丝余地了。
而阮娘,是有多恨他,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
他也曾强迫自己放下阮娘,但他,放不下呀!
犯贱的,放不下。
他想,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他的母亲毁了阮娘的幸福,所以阮娘也亲手毁了他的幸福。
“她很好。”采陌说了谎。
阮娘一点也不好,她虽然每日能吃能笑能闹,但她身边浓烈的悲伤,采陌依旧能清楚的感受到。
但,好与不好。既然阮娘决定于宇文少景一刀两断了,那她的一切就跟宇文少景无关了。
所以好与不好,又如何呢?
那根本不重要了啊!
不过,阮娘若是过得好,于宇文少景而言,应当是一件好事吧!
“是吗,也对。她报了仇,应当是高兴的。”
这话采陌就不好回答了,她虽然痛恨阮青,但宇文少景看着,似乎有些可怜。她并非心软之人,可看着宇文少景仍旧有些不忍。
于是二人陷入了沉默。
宇文少景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采陌道了声“多谢!”便率先离开了。
采陌看着他的背影,分外的落寞和凄凉。
宇文少景除了在阮娘跟前失态过,从来都是端着一副矜贵高雅的样子的,从未曾如今日这般只想放纵自己痛快的喝一场。
小将军对宇文少景颇为同情,宇文少景虽然与他立场不同,但曾经作为兄弟他还是佩服这宇文少景的。
而今他落得这副田地,倒真是让人有些不忍心。
于是他也没有阻拦宇文少景喝酒。
皇上原本是想寻个由头同宇文少景道歉,说几句话的。但见宇文少景这模样,也不好接近,只得作罢。
在知道宇文新也在杭州城之后,他曾亲自上门去拜访过,希望宇文新能够继续辅佐他。
很显然,他已经知道宇文新是长安王的人了。
但皇上直觉曾经自己昏聩,若是自己是一位有德之臣说不定也不会效忠自己。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如宇文新这样有才华的人,越是受人青睐,有人懂得,便会为此赴汤蹈火。
但再次见宇文新,他已然失去了作为当朝右丞相的气度,整个人都像迟暮的老人,透露出一股子腐朽之气。皇上若是不知道宇文新和长安王的联系,只怕会以为宇文少景是因为他流落至此而难过了。
宇文新的那种顿然之态,同今日的宇文少景倒是有些相似之处。
其实皇上至今还是有些搞不明白长安王打着要救他的旗号折回了皓月城,此时作为长安王左右手的宇文新不再皓月城给长安王撑着,为何跑到杭州来了。
要知道,文官的唾沫星子是可以淹死人的。
宇文新党羽众多,此时若是在皓月城替长安王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