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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廉幽翠车前青葱棣棠摇曳水稗随风

布满血丝的眼起床了

他看着他们调情

才发觉

冬天早已远去

他撑伞走来走去

他发觉这墨翠的樟松

寂寞得纯粹

又发现这青白色的天下着清白的雨

他走远又走进

他发现

湖边的柳树像喝醉了一样左摇右摆

浅浅的湖底几只小鱼在争夺枯萎的莲蓬

然后他才发现他走在雨中

小沟里的水纵着流因为盈科又横行

斑驳的古桥被洗得像新的一样

熟悉的场景啊全部处在烟雨中

他扔掉了伞脱掉了鞋张开了双臂

闭上眼睛感受

他举起了指头

以风为卷

他明白他才明白

这风这雨这天地是一切诗意的老师

而他们

永远是孩童

晨光攀上鹅黄钻过缝隙

映在西墙

梦与光反应变得稀疏变得透明

变成一张脆弱的薄膜炸裂

红墙绿瓦炊烟

垂杨青鸟远山

加载好思绪

我将重返草原

烈风裹挟着砂石在野草间嘶吼

袭掠以后满地狼藉

一只芽儿却在此时破岩而出

风看着芽儿发现自己多余只好逃走

朝露未干土地又松又软

我背着大包慢悠悠地看见

像杂色巧克力一样的羊群

啃食着绿豆糕一样的青草

忽而一只雄羊狂奔

它停下用角对着天空

似乎在嘲笑天地的狭小

又似乎在展示自己的桀骜

刚刚挣脱严寒束缚的水精灵

欢快地跑着溅跃的水花

向一切新鲜事物问好

也润泽着无数快要干枯的心

一只河狸从缓流里探出

尖尖的脑袋小小的眼

它拍打着尾巴警告自己不是萌新

它是这片水里的首席工程师

我走过它修筑的拦河大坝

前往一片树林

嫩叶新叶老叶枯叶聚在一起

在讨论光与影流逝的秘密

忽而风又卷土重来还带着一帮

如炼狱般恐怖的乌云

我拿着伞不假思索迎上去

因为风云不是恶魔是黑色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