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伊默想片刻,立刻发出命令“命梁州刺史部,募兵一千,平羌校尉部募羌民勇士一千,前去支援上庸,由汉中郡支援粮食和兵甲。”
这两千人,梁州的一千是不久前魏国的俘虏,还有一千羌民则是罗尚这些时日的成果了,这些人如今正好进行淘汰和考验。
再加上粮草和兵甲,更是表明了态度。
现在谁也无法说杨伊没有量度了,只听她悠闲说着“邓艾虽有两万之众,但是吾汉城坚固,又有精兵五千,这也足可抵御之,只待时日而长,自然退兵。”
顿了一顿,又说着“朕新继位,上下未安,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李都尉忠信勤恳,必会明白朕的忧虑,把这些写成公文,由兵部转承五军都督府,传令相关各部!”
……
汉中郡,梁州刺史府。
“先生,陛下这是何意?”
“使君,某也不忌言,如此看来,陛下对李家的确有着戒惧!”
听闻老人这么说,法遂心中就涌起一股怒意,紧锁着眉,转了几转,呵斥说着“先生,治政在国在兵,岂有担心这妄言而猜忌重臣的道理?”
“使君,这当然是妄言,可是百姓却往往受到迷惑,到时候,你说,若有李姓者利用此言而图谋,如何是好?”
“那你的意思,是铲除李家?”王法遂此时双眉紧锁,问着。
“当然不是,这不是陛下的器量,吾还是先前的意思,如今上庸明面上就有兵二千余众,又有粮,城也坚固,陛下又命再派两千援军,这就足可抵御之,只待时日而长,魏人自然退兵,李都尉忠勤,必会传来捷报,这也不是借刀杀人!”
法遂其实很明白,但是面前这人是本地的博士,张氏一族的族老,他如今问话就是试探这本地士族之意,防止变故。
“先生请言。”
“使君,陛下之意也不是猜忌重臣,也不想有一天内部生乱,使基业颠覆,如今看陛下政治,却是中庸之道!”
“中庸,有些意思,先生说说怎么个中庸法?”法遂此时问着。
“陛下诏命送兵送粮,这已经得了大节,内外也说不出任何闲话来,总不能说臣子有难,陛下就得必须倾军出征才算是有道明君吧,特别是现在陛下刚刚征伐战后这个情况。
既然上庸郡兵粮都够,那就没有被攻破的道理,上治下,首在明也,这时才可见得李家的真意。
而且,吾观之,李家私器太重,这时磨了一磨,这也是陛下日后保全的心意。”
法遂自然是听明白了,这话也说白了,就是想摸清楚李家的底子,并且趁机消耗李家的实力,可是有着陛下前面的派遣军和粮助之,又有着难处,这就是任何人说不出坏话了。
无论胜败,陛下没有丝毫失德的,而消耗李家实力,这种情况下,也是保全臣子的大义。
法遂点了点头,既然明白了本地士族的意思,也就不隐瞒了,畅笑之后,才说着“先生,你观之只是小道;吾自幼熟读兵法,知用兵在于强弱,强弱又在安逸与疲惫。
魏将邓艾,牧守荆州,如今贸然出战,众将定然不服,如今吾国吾族,上下一心,又有胜仗,此乃一胜一败。
然而,有此一胜一败,魏人却还不为败,陛下以李慕守城,以城拒之,李慕为羌人豪强,自有实力存身,这也是占据地利,而魏人贸然来攻,也无人相助,失却人和,这又是一胜一败。
魏人不知忠义,上下离心,不耐久攻,时日越长,军中越怨也;而吾国却是忠义立国,陛下宽仁,这又是一胜一败,此三胜三败,此战自然无忧。
李家守城,也只需旬日时间,那时魏人其兵恐怕就有自溃之相,这时,吾和罗将军如是联合,以精锐袭之,说不定就可以一举破敌。
以强锐之兵,一举出行,势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