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五年,魏长安城。
最近的一段时间,汉国频频攻伐,自贾充领命前来,和钟会暗自交锋,这长安城就不再安静了。
不过两个月前,贾充急于获得成果,想着尽快把钟会从长安城赶走,意欲在西军中竖立声望,于是多方探查,意在领兵侵夺汉沓中之地。
不过其后,钟会坐视其中可能存在的风险,也不加提醒,还一骄兵悍将援之,最终,贾充丧失万余,并丢失西县据点。
其后不久,魏大将军司马昭为图声望,逼迫荆州刺史邓艾攻汉,又派司马伦监军,然后就是前不久的一战丧师数万,东三郡丢失。
其后汉国进驻南乡郡,直指魏国占据的华夏中原腹地,而吴国起三路大军伐魏,声势浩大,一时间,天下又进入战云密布的光景中。
不过长安城好多年未曾遭遇战火了,城里也还算是安静,不过这段时间,重要的街道口有着巡兵,盘查偶尔过往的行人,家户里灯光昏暗,多上着油灯,却是女人在纺织。
街道和胡同里,有更夫提着小灯笼,敲着铜锣或梆子。
魏中护军贾充,正于书房内,思索着事情。
在他面前,放着一物,被收于一锦盒中,他在考虑,是否送出去。
许久,贾充终是下定决心,唤进一个近侍,令其取起桌上这锦盒,说着“此乃我递交朝廷的奏表,你速速派人送往大将军府,不可有误。”
“诺。”近侍此时垂首恭声应了。
退下去之后,便寻来一队五十人,立刻出发,他将奏表呈送给司马昭。
……
洛邑
魏大将军司马昭的车驾浩荡回府,到了门口时,近卫已经一排半跪,迎接着回来,就和当年的曹操一样,此时他已经称晋王了,并加九锡,离篡位也就一步之遥了,而内外也以皇帝威严自居了。
司马昭没有理会这些,下了车,穿过前园,一直走到后面的一处房间,在一个大椅上坐下,喘了口气。
司马昭已然五十近半了,他中等身材,两鬓和胡须乌黑,眸中炯炯有光,给人一种难以明说的威严。
这时,一个中年人听到声音,习惯性把衣袍整了一下,走出值房,他正要小心地向里走去,恰好一个近侍走了出来。他赶快抢前一步,拱一拱手,小声问着“大将军心情如何?”
近侍没有说话,只是略点了点头,二人交错而过。
这人进了里面,向着司马昭跪下去,行了大礼,司马昭漫不经心的让他起来,问着“最近宫廷之中,有什么消息?”
这人恭谨的回答说着“皇上又大怒了,摔了几个杯子,据说是为了辽东的事。”
司马昭闻言却是冷笑,接过来一杯茶,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用嘴唇轻轻咂了一下,若有所思端详着这一只杯子,说着“说来听听。”
昌黎郡之事,已然数月了,本来司马昭以为曹魏一干宗室,就是找死的事,遣一偏师即可,谁知数月时间,竟然还不能平定。
而时间这么耽搁下去,恐怕就人心浮动了,毕竟司马氏如今还未曾篡位,天下间投机者甚多,就是那些司马氏的死忠,也不可尽信。
就比如那钟会,世人皆知这是司马氏的死忠,如今才掌军两年多,就有了反意,无非是手中握有实力罢了。
而如今,辽东诸郡,竟然皆有不稳,曹魏宗室者名为曹恒,如今称辽王,在辽东诸郡肆虐,朝廷将兵不能及,竟然被其壮大。
其在辽东四郡肆虐,灭国无数,却是传遍海上,当然那等小国,也无人在意,只是此人在辽东不断壮大,竟然独立一朝,有意欲称帝之意。
不过曹恒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在征服三韩之后,竟然上表奏称,功勋卓著,请封辽王,并加九锡。
由于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