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人和吾说,本将还不如何相信,现在见面,倒是信了。
只是现在这事情,本将让你这样做,自是有本将安排,需你一小小队率来追问本将吗?
让你抄录这些,是为你好,若你能修身养性,将你这脾气压制压制,或许来日还能重新博个前程,你我无仇无怨,莫非你觉得本将会害你不成?”
只见对方一抬眼,校尉此时带着几分嘲讽之意的冷冷说着。
这番话听着,倒也有些道理,甘毅自知自己脾气不好,不受上官喜欢,不然何止一个军司马,就是校尉也早能当得,何至于现在降级,只能当个队率?
甘毅无言以对,只得垂首,应道“属下知错了。”
“知错就是好事,说明你还能挽救,这些文书,你每份抄录二十遍,抄录好后,交于本官。”对方冷冷一笑的说着。
“诺!”于是这日起,甘毅便开始了漫长“抄录”生涯。
本是一武将,却整日窝在陋室内,抄录文书,说是为磨其心性,实则却是磨其斗志,不出半年,这员本还有些斗志的勇猛将领,再露面时已是萎靡不振。
之前他当街打人,其后被告发,被当做典型,在营训时,更是被当着几十个手下的面,就受到了呵斥,还扣除一月的薪酬,以儆效尤。
自此后,就是寻常士卒,亦不将他这队率当成一回事。
“……事情便是这样,一年多来,属下几人,都是按您吩咐行事,名单上的人,都被打发到下边去,就地监控了。”
江陵郡的左都督宅内,距离甘毅降为队率,已过去数月时间了,水师几位中层官吏,皆聚集于都督府内,向这位新都督汇报。
这个都督一身宽袖长袍,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眸子幽黑,顾盼生辉,自有一种英气,却是叫孙壾,吴国梁王孙壾。
听到他们这番汇报,孙壾点下头,矜持一笑,思索一会,缓缓说着“本督记得,在这批人里,有个名叫甘毅的吧?”
几个卫将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步出,出声着“都督,的确有此人,此人原是本卫的军司马,已经被打发到下面做了队率,现在整日不是饮酒,便是睡觉,现在几乎是废人一个。”
“真如此就可惜了,这人当初襄城之战时,本督有些印象,勇猛又有急智,却是个可以雕琢的苗子;这也不短时间了,回头你们派个人下去,看看这人是否已被磨平了性子,若是可调教,便给他调回来,吾这里会给他一些担子。”孙壾缓缓说着。
孙壾贬下一批旧将,并非昏庸,只是这些人皆是有本事且桀骜的,虽然他是宗室,又是都督,但是掌控这些人还是不灵。
现在这手段,本是一项纯熟的本事,先打一巴掌,再赏一颗甜枣,若是心服的,那就可以用了,如是不服的,或者被一巴掌打懵的,那就算了。
平庸的人也就罢了,可用可不用,若是识趣,还可用用,不识趣自然就一贬到死,只是这批人中,有几个此前他特意注意的很重要的人,他一直关注,并没有将其变成废人的打算,只等折去了倨傲,自然会提拔使用。
其中就有着甘毅。
几人忙应下来,待出了大都督府,几人忍不住私下议论一番。
“此事却是稀奇了,梁王为何会突然对这人感兴趣?莫非之前传言是真,天下真的要重起战事,王爷想起用一些老人,来重振水师了?”
“唉,这等事情,谁说的准,既是都督点名要他,过段时日,再将此人调回来便是。”
“只能如此了,不过这几日,事情忙些,哪里顾得上他,待我等忙完杂事,再理此事。”
而此时,一支来自汉国的商船队,在这时候,进入到了江陵郡的码头中。
“这地方,之前听说是一富饶之地,现在见了,却有些失望,也不过如此嘛。”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