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来就该休息了,一会还要轮值,可是赵四躺倒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坐了起来。
赵四此时听着屯长王七还带着人在那里鬼扯,却是神色恍惚,过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再出门拉着王七“七叔,你过来下,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大惊小怪?”王七有些不快的说着,不过赵四这小子,老实听话,还是给了个面子,还不忘记吆喝一声“你们在这看好了。”
到了左近一处,王七才问着“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要说?还是想要调换个轻省的职事?”
“叔,我刚才看见了左平大人……”
王七闻言一怔,然后左右一看,喝骂道
“你糊涂了,这事说给我干嘛?这几天本是左平大人值守,你看见他要行礼,懂嘛?”王七此时骂骂咧咧的转身就要回去。
“叔,我看见他们带着人出去——是院里的那人!”
这时,一道闪电在外面落下,听着赵四的话,只见王七浑身一颤,眼睛直直看着赵四,片刻后,颤声说着“这是真的?别是你发梦了吧!”
“不,叔,我亲眼看见了。”
赵四自然知晓说的是什么,只是他还不清楚其中的干系。
一阵风吹来,带着寒雨,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着了,王七浑身一颤,转身就朝着不远处的狱卒嘶喊着“快,快,都跟我去看看,出大事了。”
王七是老油条了,深知厉害,这院中陶基是钦犯,是必死无疑的,这等人物,没有半夜被提走的道理。
那么,这事就大了,如果给陶基跑了,这左近的两屯百多号狱丁都可能要掉脑袋。
不过这时还不能贸然发警报,不然,也是祸事,必须去查看,如果错了,也是大罪,追究下来,死罪可能没有,但是活罪却是难逃。
当下,一行人就脚步急着,向着院中奔去。
直接撞开了门,门闩一撞就折,里面也有人在把守,此时看着还精神,王七此时松了一口气,笑骂着说“你小子胡扯,不就是在这里吗?”
说着和那两个值守的打了个招呼,说了这事,临走时,却是鬼使神差的用灯一照,这一照,整个人顿时僵在那里。
“叔,叔,屯长?”赵四此时拉了拉。
这时,王七回过头来,怔怔的看着周围的人,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里吐出了一句“诸位,我们大祸临头了,恐怕都要被砍头了!”
又一道闪电落下,照的满地明亮,下一刻,监狱中鼓锣响了起来。
这时,离了监狱有数百米的一处胡同中,一行人听见了后面监狱的鼓锣响,只听廷尉左平黄蒙此时喝着“都别回头,继续快走!”
一行人就沉默着,按照规划好的路线,闷声走着。
陶基就在中间,他也走着,呼吸着新鲜空气,眼泪也淋着雨水噼啪落下来,还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出来了。
“陶使君,地方已到了,快随我来。”走的很快,这时已经离那院足足有两里多地,算是勉强安全了,又折向进了一个狭窄的夹道。
这时雨不断淋下,城中虽然出了事,但是一时半会也没反应开,而且大雨中,也不好传递讯号,周边的百姓也没有出门的兴趣,在转了一会,就到了诸葛松等道经营的那处饭庄的后门,敲了敲。
门就打开了,到了里面,里面有几个人接应着,低声说着“去厢房里!”
到了一处厢房,也没点起明烛,只用灯照着,里面是一个书房,小小的书房有着书架,到了这时,陶基清醒认识到,自己真的已被人救了。
迎接的是一个道士,不吭声,就到了一处书架,扭动,只听细细的声音,就出了一个洞口,然后说着“陶使君快进去,外面雨大,什么痕迹也没有了,但是也不可耽搁。”
说话着,伸手让陶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