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长剑已然出鞘,修允还没有从陶璜的话中反应过来,只见陶璜振臂急挥,一道寒光便闪过他的颈项间。
先是一条细细的红痕,渗出了一滴血珠,下一个瞬间,红痕扩大为裂缝,鲜红的血液从创口处喷薄而出。
不愧是少府督造的神兵利器,陶璜只是轻巧一剑就将修允的脖子削断了一半,然后陶璜轻捷的连退数步,就这么简单的回到了自己的护卫中间,把此时修允正喷泉般狂涌而出的血水全都避让开去,不让身上的外袍沾上半点血迹。
从拔剑,到杀人,再到退回,陶璜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碍,可见他这并不是头脑发热的行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考虑了每一个动作的细节,才能做得如此顺畅无比。
回到自己的护卫之中,陶璜对目瞪口呆的范长生又叹了口气“范兄,我就是个急脾气,果然还是学不来班定远的本事,怎么都等不到夜里……”
范长生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陶璜翻脸胜过翻书,前面还称兄道弟,现在就只能听到修允簌簌的血液喷射声,伴随着想要喊却喊不出来的惊悚,让人心头微冷。
场中静如寒夜,周边一圈百余人此时都愣在了那里,眼睁睁的看着修允就这么站着死去,震惊于陶璜下手之狠绝。
惊愕欲绝的表情被凝固在脸上,修允身子僵直,任由浑身的血液一波波的从创口处喷出。
在被陶璜切断了脖子,这个时代是绝不能活的,而失去血液供给的一瞬间,他就已经丧失了意识,只是不知为何还没有倒下去,但随着喷涌出来的血液越来越少,他的生命气息已经渐渐消逝。
那是不甘,大业未成的不甘,我修允才是这交州第一士,你陶家仓皇逃窜,如今怎么还敢回来?还敢回来!
伴随着满心的不甘,修允倒地不起。
“乌浒!你还等什么?!”陶璜一声暴喝,击碎了死域般的寂静。
乌浒闻声浑身一颤,视线从修允脖子上的创口挪到陶璜脸上。
陶璜瞪着他的双眼中,满是森森寒意,如风刀霜剑深藏其间,虽然乌浒一向桀骜不驯,可他眼下被陶璜这么一瞪,却腾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他知晓的,陶璜的一刀,已经斩断了他和他们白夷人的一条前路,他只能沿着剩下的一条路继续走下去,没有别的选择。
修允本身算不了什么,若是在外被杀,除了他的亲族,没有几人会感叹的,但是此时不同,他是使节,代表着吴王国脸面的使节,何况修允还是修家的继承人,他父亲不会善罢甘休的。
若真是点起大部兵马,白夷人承受不住的。
回过神来的乌浒,抬手指着修允的护卫,用足了气力狂吼道“都给我上,杀了这群贼子!
片刻之后,十余具尸首堆在院外,陶璜被请进了主厅中,高高居于上首,而乌浒跪伏在了地上,向他请罪。
等着乌浒又是一番磕头认错,陶璜终于摇头,“令君何罪之有?只有有些人贼心不死,意欲遣细作说服令君做反,不过我大汉之士自有烈日昭昭,令君忠心耿耿,不为所动,将其尽斩,这些都是令君的功劳,”
乌浒愣了,抬头上望,却见陶璜正俯视着他,一双眸子幽深难测“难道我说错了吗?”
乌浒干咽了口唾沫,陶璜幽暗的眼神,摄人心魄,让他心惊胆战,现在被这双眸子盯上,白夷人的这位酋长不敢有任何违抗。
而且陶璜这的话分明是为他着想,乌浒也不会蠢到拒绝“使君说得是,事情正是如此。”
陶璜展颜笑了,“既然令君对吾大汉忠心耿耿,眼下当是该有所表示才是,吾已部兵马在十里之外,令君当为先锋,为大汉取下郁林,如此当不负陛下之隆恩。”
乌浒以额贴地“吾只等使君吩咐。”
一个时辰后,点了近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