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知道,两国相争,无所不用其极,可这刘豹丧心病狂以致如此,还是超出朕的预料,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仅仅是这县,朕已经知道,刘豹下令并州北部诸郡国强集粮草,粮草全部转移到北夷族中,使我汉民挣扎在死亡线上,听闻这个消息,朕之愤懑难以描述!”
“说实际,如今民间,所食皆是陈米,米都带着霉味,让朕来食,也吃不惯,吃着肚子翻腾,只是也能吃。”说到这里,杨伊一声叹息“朕有私心,朕的粮食也有限,新米必须用得军粮,不过已经令着旧米全部清库而出,陶卿和霍卿已经上表,有五十万石将会从交州北运,朕欲以此粮输送民间,将沿途发放下去。”
“等大军平定叛贼,就可将集中的粮食分派下去,若有不足,再从军库中提取,就算春耕来不及,总要补种一次粮,想必百姓能度过今年这难关了。”
“陛下,您此念此心,就是尧舜之德!”
说着,马亭当先起身,匍伏在地,深深一礼行着。
李密此时心情沉重,恨恨说着“给民旧米,也是不得已,可是吾国也清仓而出,就有人以为我们无粮,已经有人煽风点火,屯积粮食,动摇粮市,其心可诛。”
杨伊听了点头,说着“这就是要议的事,话说去年到现在,一共购粮两百多万石,就是为了这个时节,以防万一。”
“若是先前没有准备,就如之前天寒之时,那些百姓,是救还是不救?”
“若是救了,库存的粮食不足,再给这些别有用心的商人一搅合,就顿时大乱,怕立刻有沸腾之祸。”
“靠兵,平是可以平下来,但是朕乃至烈祖苦心维持的汉德只怕都没有了,这内外交迫,怕不是无意,是有心人为之啊!”
李密起身,深深一礼,说着“陛下,臣愿领命,督查这事,谁敢在这节骨眼上屯粮闹事,臣愿担恶名剿之。”
杨伊听了,点点头说“朕听闻,匈奴人酷烈,北地困苦百姓都以草根和树皮为食了,朕既承天命,敢不惶恐,这并州朕是要定了,朕已经传旨命关将军平定太原之后,就暂守之,只需派偏师攻伐诸郡,之时百姓生计艰难,朕不忍……诸卿当知朕之心意,后方粮、械务必不能有误,抚民之官尽快调任,违期不至者,永不录用,三代延之。”
说到这里,悲悯之情溢于言表,句句出于真情,听得在场的人,心里都一阵悲悯,无不磕头说着“臣等领旨!”
“孤知道,这些事,未必寻常。”杨伊思量着,语气已经渐渐森严“朕命锦衣卫和内卫巡查监督,李卿,你就专办这事,朕给你便宜行事之权,五品之下,皆可斩之后奏。”
“至于军情方面,让张牧之亲自和朕汇报,你就先不必管了,这粮食才是大事,你优先处理之。”
李密再次行礼,应着“诺!”
“陈卿你协助吏部一起处理着官吏的调动,务必迅速把攻下各郡县的文武官吏分派到位,一是分派粮食,二是组织补耕。”
“去年科考分派下去磨练的那批人,也都可以调动起用了,凡是能往并州诸郡县,皆各升一级,委派下去,表现不错的,可以破格提拔。”
“传朕旨意,在这非常之时,若还有人营私作弊,朕就斩了他,家族三代皆贬之!”
这个时代,祸迁三族是常事,毕竟,若是三代有亲发达,也得补助三代血亲。
西河郡被攻破的消息同时传给了太原郡中的刘豹和河东郡的裴秀。
“什么?一日不到,这西河郡就被汉军攻下?而且攻城还并非是用了全力?”消息传到太原郡城时,刘豹又失手打落一只杯盏,手紧紧按住桌面,整个人都猛站起来。
虽早便料到西河郡阻挡不住汉军进攻,他才早早的做了准备,坚壁清野,可西河郡这样轻易就被攻破,汉军所展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