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甄德。”
“又一位大将军啊!”有人惊叹。
“那么说这位大将军不是该在徐州吗?为什么又突然回到了这里?”
百姓的议论,马车里坐着甄德,自是听不到。
甄德的身体虽然康健,不过他体弱,这一路马车坐下来,却已是体力不足,坐在马车里,这段路程的颠簸,让他疲倦不堪。
“大将军,已经到皇城了。”
外面传来侍从的声音,甄德呼出一口浊气来,他也只能坐车到皇城,再下面就不是人臣能乘车了。
“扶我下来。”
“诺。”
才下得了马车,只听着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由黄道方向传来,转过一看,三百骑兵疾风骤雨一样卷至。
甄德顿时色变,在皇城内,谁人如此大胆,竟带骑兵横冲直撞。
“甄大将军,那是晋王殿下。”随行侍从不知道,这时皇城门口有官员过来,一个官员就低声说着。
“你是?”眼前的官员,甄德回想一番,不曾见过。
“大将军您自是不认识下官,只是下官论起来,还和大将军有不少的渊源。”这位官员恭敬说着。
随后一些官员,也在发现甄德后,聚拢过来。
“师兄,此人你可认识?”不远处两人看着,正是郤俭和甘始。
郤俭摇摇头,目光望过去,平淡的说着:“并不直接认识,不过此前曾远远见过,乃是甄大将军,如今接任王浑,镇守江淮!”
甘始皱起眉来:“此时回到这里,怕是来给皇帝撑腰的?以此人威望,会不会在殿上会给晋王带来麻烦?”
“命数之力滔滔似海,一旦大势已成,就再无抗拒之力,任凭命格再贵,能仅以身免就不错了。”
“此人命格甚贵,面带紫气,但是这又如何?逆大势而行,身上贵气已扫,死气浮现,去得殿上,不会给晋王带来威胁,只怕却是死谏。”郤俭淡淡一笑,若有所失:“这是晋王朝的最后几分气数所在,死了,晋王朝就气运已尽。”
刚才这老者进去,神情镇静,头顶一片灵光冲天,这并非是修行,而是忠烈刚直的浩然正气,能趋避鬼神。
王国危亡,总有人效死,这就是了。
甘始知望气相面之术,师兄要比自己强上许多,听郤俭这一说,放心了不少。
皇城殿前,不一会,百官到齐。
他们都不敢先入内,直到远远两架乘舆到达,暗暗松一口气。
这两架乘舆几乎是并排着来到宫门前,从上面下来的少年,自是晋王朝的当朝天子司马攸无疑,下一个乘舆上下,却是刚才骑马入城的司马炎,在宫人簇拥下,他也是一身的冕服。
身处官员之中的甄德,被这一幕气的眼前一黑,被旁边的人一把扶住。
早知司马炎改成了晋王,心里有所预计,可亲眼见到他们兄弟此时并列而行,还是让他气的手直哆嗦。
不是没发现官员行列中出现几张新面孔,司马炎丝毫不去理会,昂首而进,后面腰悬长刀的侍卫亦步亦趋,直接跟随司马炎入殿。
与其一同来的司马攸,此时迫于司马炎的气势,竟落后几步,在有些人看来这简直是不可饶恕!
君臣上了殿阶,官员行进入殿,太监出列,高声喊着:“皇上入座,晋王入座,百官见礼!”
说完,大多数官员跪倒行礼,大殿中,却有几人立着不跪,因此被突显出来。
“大胆!你等何人,竟敢不跪?”太监出声喝问。
甄德此时上前冷笑道:“我只听说过跪天跪地跪君跪父跪母,何时出来的跪晋王?他是哪家的晋王?”
“是甄德!”
“这不是甄大将军,他也来了?”
这时大殿香烟缭绕,庄重肃穆,甄德的质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