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山的蹋顿,正用千里镜观察着这边,看到汉军汉将的勇猛,他面沉如水,颤抖的手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蹋顿自然知道他们代表的是什么,诱饵,引诱鲜卑人聚集的诱饵,汉军需要展示武力,在这大漠草原上宣示存在,宣示霸权。
“和连,轮到你了。”
他苦笑着喃喃自语,之前,是乌桓人一直在承受,如今轮到鲜卑人,这一次大战,若是说乌桓人能这么快战败,原因并不是鲜卑人强大,其实是蹋顿保存实力。
既然知道汉军的目的,怎么可能一定要和鲜卑人拼个你死我活,蹋顿把那些有异心的部族部众放上了前线,自己的部落和亲近的部落留在了后方。
蹋顿注视着这边战场上,此时乌桓人还在不断的溃散,,此时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一小簇一小簇的溃兵,而在他们中间一队队鲜卑骑兵正肆无忌惮地冲杀着。
一些精锐还能被收拢,还知道朝哪里跑,既然决定战败,那么损失定然是有的,至少一半乌桓人是被放弃的,蹋顿也只能做此牺牲,总比灭族的好。
那些溃兵完全放了羊,他们甚至没有人敢停下来抵抗,全都惊恐尖叫着没命四处乱跑,然后被那些狂奔的战马撞倒,被那些挥舞的马刀砍翻在地,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敢转身用他们手中武器保护自己。
这是彻底的溃败!
这里的鲜卑人不知道另一处的战场,他们此时甚至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没有察觉到,随着临近乌桓山,乌桓人度过恐惧之后,防线正在稳定。
没有什么后勤补给的鲜卑人只要打不开乌桓人的防线,哪怕战场上能取得一定优势也没用,若是外围全被鲜卑人掌控还好,但凡外围没能掌控,那么鲜卑人被束缚这一块地,用不了多久只能含恨而退。
乌桓山这边不可能为鲜卑人足够的补给,坚壁清野这种事,乌桓人也会做得,要知道草原上,道路不通,战争中最重要的就是以战养战,但此时是冬季,四周的部族早都收缩在了乌桓山,没什么可掠夺的,就算他们把俘虏也都杀了当粮食,数十万的铁骑也撑不了几天。
这是蹋顿的战略应对方式。
和连察觉到了,但是不在意,毕竟战斗也不是短时间就决定的,是一个月两个月前都开始准备的,这是对乌桓人灭族的一战,期间什么都考虑到了,许诺的利益分割,毕竟乌桓人占据的草场也是极其丰美的。
乌桓人的牛羊也是极其宝贵的,这些利益,让和连有了他父亲檀石槐的威望,当然现在这只是暂时的,若是他能灭了乌桓,南下汉境饮马,那么他将超过他的父亲,成为鲜卑人真正的单于,草原上无愧的霸主。
然而他的贪心,让一切都完了,此时他还没得到去围堵汉军的信报,汉军是强大的,但是一汉当五胡,这是不可能的,在和连的认知中,鲜卑人是最强大的,以往匈奴人强大,但是如今的匈奴人只是汉人的守门之犬。
和连此时关注的还是乌桓,数十万的乌桓人,这是很好的奴隶,是鲜卑人走向霸主的资粮,如今看似就要成功了。
“什么声音?”
正关注着乌桓战场的和连,此时听到了一阵杂声,他扭头看去,是汉军所在的方向,看这情况,莫非是战事不利,他正要派人查看,看看是否需要增援。
就在这时候,护卫他部族的侧翼的突然间一片混乱,所有鲜卑骑兵都在惊慌地向两旁分开,紧接着数面,让和连记忆中曾隐约出现的汉旗出现在他视野,然后就看见汉军旗下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出现了。
那个身影就像一头狂暴的猛兽般,这个红色身影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偃月刀,所有靠近他攻击范围的鲜卑人,都在瞬间被撕碎,甚至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都在哀鸣。
就在这飞溅的血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