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自己来。
他是皇帝信任的中常侍,如今天子大丧,他也未曾把天子的遗望办好,而且没了天子可以依靠,他这等人,一亭长就能将他给抓了,就算他武艺超群,又能打得过几个游侠儿?
若是以后与其狼狈地被无名之辈杀死,不如轰轰烈烈地战死!
抱着这样的信念,他无视了耳边呼啸而过的箭矢,将帅旗不断前移,甚至是跟数倍于己的敌人打成了胶着状态,但他也知道,这样的情况持续不了太久,己方的士兵只靠着一时的血勇在战斗,等到这口气消散了,就到了兵败身亡的时候。
望着东边冲天而起的大火,蹇硕已经做好了焚身的准备,然而,就在双方士兵苦战的时候,敌方的大旗忽然摇晃了起来,接着就倒了下去。
张郃一骑当千,劈开人群,冲到了敌将俞涉附近,挑飞了两名护卫将旗的敌人,将旗帜砍倒,俞涉大怒,提枪来战张郃,却被张郃一枪挑落下马。
此时张郃正振臂高呼“敌将已经被我斩杀了,众军随我出战!”
原本血气上涌战不旋踵的敌人,见到将旗被砍倒,士气立刻降到了冰点,他们纷纷脱离了战线,不再理会军官们的呼喝,倒拖着兵刃向后方退去,街道上虽然骑兵往来践踏,但洛邑天下大城,城内的街道宽阔无比,还是有供他们逃跑的地方。
蹇硕见了张郃斩将夺旗的一幕,愣了好一会,然后指挥着士兵冲杀了过去。双方汇合到了一起,战马互相盘旋,张郃此时看了此人一眼,却也没什么轻视,直接问道“将军还能战否?”
蹇硕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他咬紧了牙关,道“能!”
张郃此时指着东北方向上的浓烟和火光,道“现在城中大乱,吾等功业皆维于此城,为了天下,将军敢不敢跟我去杀贼首?”
蹇硕怒目圆瞪,喝道“如何不敢?”
张郃闻言,微微一笑,道;“那就跟我来吧!”
他带着战骑跟在败退的敌军后方,一边用箭矢射杀落在后面的敌人,一边将敌人往北宫的方向驱赶,待赶到北宫附近,城门早已经关闭,败兵聚集在宫墙下,正破口大骂,意欲让他奔前,张郃此时见了,试着打马上前,朝着城上射了一箭。
一名溃兵背后中箭,惨叫了起来,宫城的墙头上梆子声响,弓弩劈头盖脸的射了下来,箭矢密密麻麻地在身边落下,张郃见弓箭手众多,也就不敢再待在城下,退了回去。
张郃看着敌人防御森严,却是笑着对蹇硕道“皇甫嵩也是天下豪杰,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跟我斗将。”
蹇硕望着宫门紧闭的北宫,以及城墙上面遍布着的甲兵,脸上写满了苦涩,他叹息一声,道“能杀到这里已经是佼天之幸,哪里还能奢望更多?”
蹇硕此时却是苦笑道“张将军,我在太仓中看得分明,敌军可是不少的,只是北宫这边就有万余人,散落各处的也有这个数目,加上把守城门的,还有城外接应的,吾等能胜一役已经是叨天之幸了。”
张郃此时却是哈哈大笑道“将军何必如此悲观,吾等汉人,战当死战,死中求活,如此方能胜,吾在大漠草原,别说十倍的敌人,就是百倍的敌人,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如今,活到现在的却是我。
皇甫嵩本是天下名流,如今为贼,已然失了忠义,又有几分可惧?”
说完,他朝着北宫城头上大喊“汉平贼中郎将张郃在此,左中郎将可敢一战?”
可敢一战?
这是斗将的邀约,张郃何等人也?以往籍籍无名之人,就算在冀州有些名气,可是哪会入得皇甫嵩这名大汉柱石的眼中,如今不然,最起码在职位上,双方差的不远了,都是两千石的中郎将。
当然,一个是真二千石,一个是比二千石,皇甫嵩甚至机会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