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一托盘,上置一小盏香气四溢的粥,妇人轻移碎步来至他面前,将粥轻轻放下,又将汤勺摆好。
这才有些忧心的看向李慕,劝慰的说着“夫君,事务再忙,也要顾及身体。”
张氏乃是李慕续弦之妻,因为出身大族,年轻虽轻了些,也只是大族庶女,却很是贤惠,倒让李慕甚爱之。
“夫人,我知道,这不是最近出了点事嘛……咦,这粥倒是味道很奇特。”端起小盏,轻轻吹一口,润粥缓缓入口,顿时,一股清香,入了舌尖,将他心中郁结之气,顿时驱散。
李慕很是享受的闭上眼,叹息一声,睁开眼,看向自己夫人“这粥,怎和平常银耳粥不同?”
张氏此时盈盈一笑,说着“这是二媳妇寻来的方子,说是去火很是有效,我见了,便要了过来,也做了这么一盏,想让夫君品尝一番,若真是可口,以后我让厨上也学着来做。”
“你们倒是有心了。”妻贤子孝,这倒让李慕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这粥卖相很是好看,他食欲顿起,便一口吃了。
张氏便站在一旁,见夫君将这粥一口口喝光,这才笑盈盈将碗盏收了去,欲出去,却被丈夫唤住。
“对了,你今日可曾见到玄休?若是见到他,让他到我书房一趟,我有事找他。”
“是!”张氏顺从应了。
见丈夫不打算歇息,做妻子的,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后,张氏便退下了。
又过一会,李玄休从外面走入。
“父亲,您找孩儿?”
“你过来坐,为父有事问你。”李慕一指对面那坐位,说着。
“诺!”李玄休在父亲面前坐下,却只敢正襟危坐。
李慕也不去理会,只说着“玄休,为父问你,如今之局,你有何感想?”
李玄休沉默片刻,突然撩衣服跪倒在地“父亲,孩儿不孝,是孩儿之过,在闫师父的事上,却是牵连了父亲。”
李慕叹息着,将爱子从地上扶起,说着“你怎么还不明白,这闫式师徒,都心向我李家,只是如今,这时局如此,而他们做事也太急了些,为父认为,这事也是无法避免的。”
“只是如今刺史那边已然命我任上庸郡都尉,吾族也将要迁离汉中腹地,这还罢了,为父之前不过一东羌猎将,乃是不入流之官,如今为两千石,可谓是一步登天,我们大可让人认为这是器重,但是那闫式之事,使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这是上面对我们李家起了疑心,这才是最致命之处。”
“毕竟此时,吾家狭小,那些人投注李家,却也只是趋炎附势,一见到我们有了危难,就会立刻疏远我们。”
“你说说,你怎么样应对吧!”李慕盯住长子,认真问着。
李玄休心里就是一凉,心中明白,就是父亲在对自己进行考核,自己虽为父亲所爱,但是成年兄弟却是几人,更何况继母还在,也有所生幼弟,这李家以后,是谁的,却很难说。
如今看他经营的,各方面都把他看做少主,在这李家看起来,似乎他的继承权固若金汤,但若不继续苦心经营,却随时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低下来,略微沉吟,李玄休回答的说着“父亲,大凡之兴,不仅仅要恩泽和党羽,这些趋炎附势的人不可不有,少了他们就无法成事,但是却也不是关键,现在既然上恩磨砺,这就是秋霜寒打,大浪淘沙。
这时还跟随我们的人,就是可依重,可重用的忠臣贤臣,我们李家就要与之君臣同心,共图大业。”
李慕听着,“嗯”了一声,说着“你这点说的还可以,但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我们李家的根本都没有了,再怎么样忠贤,又岂会依附?我们李家怎么样度过这个秋霜寒打呢?”
这问题很是严酷,李玄休想了一想,就说着“成事之初,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