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
顾念瞥了眼手术室外那对面无表情的面子,又看了看薄菲,“什么情况?”
“才进去十几分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我也是刚赶到。”
顾念与薄菲,肩并肩在长椅上坐下,静静地等候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失,顾念感觉那道隔绝的手术门越来越冰冷。
柳叶的老公甚至开始抽起了烟,说他不慌张是假的,毕竟,里面躺着的可是他的结发之妻。
门打开了,一抹护士影子走了出来,直接问男人,“产妇大出血,血流不止,医生问,保大,还是保小?”
“保小。”
温玉湘悠地凑了过来,冲着护士急切地呐喊,“保小,医生,咱们要小的。”
“妈……”
男人神情麻木,嘴唇张了张,艰难地叫出一个字。
“你不要心软,儿子,咱们家三代单传,香火不能到你这一代断了,柳叶能理解的,咱们不能眼看着孙子离开,你想想,你都多大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儿子,怎么能放弃呢?再说,没了媳妇儿,还可以再找,没了儿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温玉湘也不理顾念与薄菲古怪的神情,人是她们家的,她们管不着。
见儿子仍然犹豫不绝,温玉湘又说话了,“儿子,你这把年纪了,就算再婚,也不可能再有儿子了,这是最后的机会。”
谁叫这个二胎政策来得这样晚。
最后的机会?
男人低喃着咀嚼着这句话背后真正的含义。
他的面色越来越白,心中应该是在天人交战,这是个艰难的选择,之于任何人都是。
在两难全的面前,他只能选择……儿子。
他妈说得对,他都四十有七了,就算再结一次婚,也不见得能生得出儿子。
儿子……那是他妈与他心心念念几十年想要得到的。
“保小。”
他狠下心肠,启动嘴唇。
“行。”护士不便说什么,转身又进去了。
顾念死死掐住自己的手指,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这对母子,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指责,没有母亲,这个孩子纵然是活了下来,又是另外一场悲剧的开始。
她控制自己欲冲上前撕裂了这对母子的冲动,缓缓阖上了眼眸。
可是,薄菲没有她这样的好脾气,薄菲是个直肠子,望了她一眼后,薄菲一呼啦站起来,冲到温玉湘与男人面前,指着她们的鼻子骂,“柳叶在你们家当牛做马了十几年,你们这对狠心的母子,儿子孙子对于你们来讲,就真的那么重要?”
柳叶不值啊,真的不值。
这就是当初爱慕虚荣的结果。
如果柳叶选一个农村人嫁了,说不定还会改变命运,过上幸福的生活。
而这对母子,这个男人,怎么像是知识份子家庭出身的人?
见薄菲指责自己,男人唇抿得灰白,转身躲向墙角,温玉湘到是转过脸,与薄菲骂了在一起,“关你什么事,这是我们家的事,柳叶是咱们家的媳妇,她有责任为咱们家传宗接代,你一个外人,与你无关。”
温玉湘这张嘴厉害如刀子。
每一句都那么咄咄逼人,把薄菲他们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她有什么责任,为你们家接什么宗,传什么代?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居然这样封建迷信,为了你们的儿子,你们居然眼睁睁瞧着柳叶死。你们这对歹毒的母子,我诅咒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不是不能两全嘛,你也听到了,刚才护士说,只能保一个,我想柳叶为了儿子,她也是可以做出牺牲的,母爱这么伟大,柳叶那么爱她的女儿,她会同意我们做出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