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破这层窗户纸对谁都没好处,日后的关系只怕更难处理。
所以大家假装不知情,一个放映员和宣传科之间本就风马牛不相及。秦副厂长为何突然提拔他为科长?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必定有猫腻。
许大茂这点心思,秦卫军心知肚明,无非是因为宣传科长的位置是秦副厂长一手提拔的。此刻见他被针对,故意说出这般话,实则对此事的源头毫不知情,即使知道大概率也会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秦副厂长那边。
许大茂所言,杨厂长一字一句全然听入耳中。刚才秦副厂长找秦卫军麻烦的时候,工友便立即去通知了杨厂长,照此态势发展,若不及时请示领导,恐怕局面将难以收拾。
杨厂长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放映员竟敢如此放肆。他知道此事背后必然另有隐情。上次带他去上级领导家拜访,显然已是决策失误,他本该安分守己放好电影,却还在背后搬弄是非,实在是厦愿区回廛之举。
尽管高层后来没再深究,但对他的评价已然跌至谷底。
此刻他竟跑到车间发表这般言论,杨厂长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看来一场批评在所难免。
“许大茂,你算哪根葱?车间的事情哪里轮到你来指指点点?也不瞧瞧自己是何等模样。”
“还有那个宣传科长的位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去的。”
“不过是靠溜须拍马得来的,除了放电影有点能耐,其他啥都不行,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别翘尾巴。”
杨厂长这番话,不仅指向许大茂,更是有意说给秦副厂长听的。
明知秦卫军是厂里重点培养的对象,却还在此刻公然与之作对,十足的小人之举。
太久没有受到过批评,是不是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坐在副厂长这个位置上,还不知怎么得来的,就敢在这里颐指气使。
表面看似针对秦卫军,实则是在打杨厂长的脸,仿佛旁人都好糊弄不成?
刚才许大茂出面发言时,秦副厂长感觉颜面稍回,心中的得意尚未散去。
原以为待会儿秦卫军会在全车间人的注视下向他道歉,谁知半路杀出个程老金。
不知是谁胆大包天把厂长请来了,即便如此,秦副厂长也毫无惧意。
毕竟两人同为轧钢厂的厂长,只不过一正一副罢了。
面对杨厂长的到来,许大茂先前替秦副厂长辩护的话语此刻却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当然明白厂长言语中的含义,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指责和不满,仿佛众人皆醉他独醒。
秦副厂长岂肯忍下这口气,定要反击回去,不能让人误以为他怕了杨厂长。
“老杨,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并不真正了解他。许大茂比起秦卫军不知要强多少倍。”
“至少他不会像秦卫军那样傲慢自大,顶撞上级。”
“更不至于在工作时间干私事,理应受到批评,否则工人们以后还能安心做事吗?”
看样子今天秦副厂长是非要比个高低不可,完全不顾及周围群众的目光。
身为副厂长,当众指责厂长的行为确有些过分。
杨厂长也没料到秦副厂长竟说出这样的话,好似他在处理事情上有失公允。
还未细想整件事到底谁是谁非,正打算开口时,秦卫军率先发声。
“我刚才已经申明,工作任务早已超额完成,甚至是双倍完成,需要我再次重复吗?”
“如果不信,可以查证,丝毫没有耽误工作进度,分明是你错怪我,杨厂长。”
“作为轧钢厂的副厂长,若是连这点容人气量都没有,那未免太不合适了吧?”
秦卫军深知此事因他而起,也清楚杨厂长是出于好心帮他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