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眼中含泪,抱紧了袁怡,袁怡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
她觉得自己的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好像有人在里头拳打脚踢。
皇后娘娘伸手轻抚着她的腹部,向轿辇外吩咐道:“着人持本宫凤令前去见驾,请圣上速往东宫。”
辇外女官应声前去传旨。
东宫里周侧妃的院子被围的水泄不通,周慧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知道自己遭了别人的算计,可是在这皇宫大内她人微言轻,忽而又想着就这样去也好,也算挣脱了枷锁,自由自在的飞了出去。
只是可怜她腹中的孩子,她艰难的抬手扶上自己的腹部,十有八九这是个男孩儿,要不然她也不会遭人算计。
皇家不同于平民之家,皇长子的分量太重了,当年的甄太妃都按捺不住的对当今皇帝的长子动了手,可见一般。
自己带着这个孩子去也好,母子二人在一起,省的留下他一个在这人间受苦。
太子妃方氏缠着徒俊哀哀哭泣。
“殿下,你我夫妻几年,你竟如此狠心么?我娘家出事的时候你不帮我。我想要个儿子,你也不帮我。我只想让表妹进宫,同我一起服侍殿下,你竟也忍心不答应吗?”
徒俊十分不耐烦的说道:“如若孤真的狠心,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缠着孤哭泣吗?”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自从进了东宫,便将终身托付给殿下,可殿下今天敢不敢跟我说一句真心话?你对周侧妃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徒俊靠在椅子上,垂下了自己的眼眸。
“那是孤的女人,你要孤说什么?”
太子妃发出一声冷笑:“每年的九月初八,殿下都要在周侧妃处徘徊,进,你又不进去,走,你又不走。一待就是一整夜,到底为了什么?”
徒俊的眼睛一眯:“孤瞧着你还是太闲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门外传来小太监的禀报。
“启禀殿下,皇后娘娘驾到!”
徒俊一愣,如今已经三更天了,母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太子妃身子一抖,不自觉得往后退了几步。
徒俊眼睛一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皇后的轿辇进了东宫。
东宫一片灯火通明,太监宫女俱都垂手而立,恭候凤驾。
太子徒俊上前一步,拂衣跪倒:“儿臣叩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辇中传来皇后哽咽的声音:“皇儿不必多礼,快去看看周侧妃罢。”
徒俊身子一抖,血液直冲头顶,他略一摇晃,又强自稳住了,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徒渊伸手扶住了他,担忧道:“四哥……”
周侧妃院外看守的奴才见太子爷和五皇子匆匆而来,后头还跟着皇后娘娘的凤辇,不由得大惊失色,心知大势已去,顿时体如筛糠般的伏下身去。
徒俊脑中一片空白,眼前只有远处亮着灯的屋子牵引着他的魂魄,徒渊立在门外,徒俊掀帘子进去,周慧贴身宫女己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宫里有规矩,并不敢放声儿。
周慧昏昏沉沉的倒在枕上,徒俊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伸手向被子里一摸湿热一片,只听皇后说道:“莫急,太医马上就到了。”
徒俊心下稍定,问道:“怡儿呢?”
“在凤辇上,她如今不宜移动,也在等太医。”
徒俊对着屋内的宫人厉喝一声:“再传!”
宫人答应着,拉起裙摆,飞快得跑了出去。
门外传来了一片喧哗声,耳听得“万岁,万万岁。”
皇后拉着徒俊出来,小声说道:“不要自误。”
成康皇帝阴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