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莹委屈的眼圈儿通红,她想说我不嫁了,心里又知道不可能。
虽然现在父王和母妃都疼她,可她是有弟弟的,将来这府里会有新任的郡王妃,到时候别说在家里作威作福了,只怕日子过得都艰难。
再想找第三个未婚夫,眼下看来更不可能, 她已经拖到了这个年纪,再说她的名声又不好, 就是给别人去当继室, 大约都没她的份儿。
见女儿神情凄然,南安郡王妃心里也难受。
心里又暗暗的埋怨长公主,倘若不是她从中作梗,皇后娘娘怎么也不可能打压她们娘三个到这个地步,又想起来如今女儿匆匆出嫁,还不能高调,也是因为皇后娘娘凤体欠安。
南安郡王妃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什么东西?
她轻抚着女儿说道:“从简就从简罢,日子实惠最重要,我多给带一些压箱银子,手里有钱心不慌,再说还有我和你父王在呢。”
袁莹渐渐的安下心来,不管怎么说,还有父王在。
因为风声很紧,两家商议的婚期就在七日后。
这里王夫人也在同贾母说着宝玉的婚事。
“说起来是委屈了这两个孩子,可是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皇后娘娘身体欠安,两个孩子年岁也到这里了,再等三年不像个样子,也只能这么着了。”
要按王夫人的本心说,她并不想委屈自己的儿子。
可是如今她是真的没法子了,家里的这个烫手山芋,大房是死活都不接手。
不但不接手,大房的吃喝花用也都是公中的。
面上看着他们占着国公府里的便宜,贾赦一家委委屈屈的偏安一隅,可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凤姐儿现在家里的吃喝花用短了一点儿,就来找她打饥慌,并且现在凤姐儿看开了,她一天天的往外头跑,家里的名声一点儿都不顾及,她要是敢克扣了凤姐的日常,明天就会引来流言蜚语。
王夫人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只要不太过分,她就满足大房的需求。
其实凤姐那里还是小头儿,大头儿在贾赦身上,再也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玩儿的还是古董金玉,短了钱就来找她闹,邢夫人更是扭头儿不管,什么大伯子,兄弟媳妇儿的,那个老无赖竟然全不顾及。
最费钱的地方还是在宫里,元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两年要钱要的跟流水似的,王夫人本来想去问问,又想着女儿还怀着身孕,只能咬着牙撑着。
她这几年印子钱翻的越来越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若不然,这个无底洞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可是她心里头也没底,现在入的太深,想收手都收不回来,丢给别人又丢不出去,急的她直冒火。
这一次皇后娘娘凤体欠安, 倒是给王夫人解了围。
宝玉的婚事就省了一大笔,等儿媳妇儿过了门儿,直接把手上的家务一丢,总算是能松口气了。
贾母沉吟道:“论理是应该这样,可是咱们家的孩子也太委屈了些。”
贾母的心下有些后悔,她原来本是指望着元妃能生个皇子,这样宝玉的身份也贵重些,婚事纵然办得再铺张,别人也不会多嘴说什么,都会留个地步。
谁知道天不从人愿,元丫头偏偏生了一位公主,虽然说公主也比没有的好,还是让人有些意难平。
王夫人劝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圣上和东宫的太子殿下都正心里窝着火,听说已经发了好几次的脾气,在这个档口儿咱们还是低调些好。”
贾母皱眉问道:“你前日不是递牌子,进宫请安了吗?皇后娘娘到底怎么样?可有见到元丫头吗?”
提起这个王夫人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我倒是没见到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