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说了好多,我没有听清,因为手上的茶杯越发的烫。渐渐的,茶杯也不觉的烫了。我已跪了小半个时辰,在热的茶也该凉了。
待大少夫人接过茶,终于可以站起来了,虽然狼狈了些。
大少夫人说这是京城的规矩,姨娘首次为大少夫人敬茶,都要听这些个规矩。
点点头,退出了房门。
一个被规矩束缚的人,终是摆脱不了规矩。
回了屋,冬风为我揉了腿,枝香也在一旁添了茶,告诉我小心大少夫人,她从第一眼看到大少夫人,就觉着这个女人不简单。
枝香跟在老夫人的身边,见的世面自是广的。
不想待在这里,便去了药房,找点儿事情做。
去了药房看到枝秋也在,才知道葛姨娘昨晚买醉,喝了好些酒。今日起身头疼的厉害,便煮些醒酒汤。
我确实该去看看葛姨娘,便也跟着去了。
葛姨娘脸色发白,靠在床架处,眼里擒着泪水。
为葛姨娘扎了几针,看着她喝了醒酒汤,知道葛姨娘心里比汤药还苦。葛姨娘抓着我的手,很疼。
终于抽出了手,打算回药房就听到葛姨娘说:“我才没这么脆弱,大醉了一回,也该醒了。”
看来葛姨娘想通了,接受了这个事实。
冬枝这几日倒是勤快,每日都会去罗姨娘的屋子,会为罗姨娘熬制梨汤。在回药房的路上,就看到冬枝提着食盒往罗姨娘屋子的方向走。
“你这是去哪儿啊?”冬枝明知故问,不过她既然开了口,想必又要说些不中听的话了。就听冬枝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她。她现在是二房的人,就该想着二房,大房的事情她不该想,对大房的人,更应该紧守本分。也不知这番做派,是在给谁看。”
“路是她选的,后果也是该她负。可葛姨娘是个重感情的人,喝些酒发泄发泄,总还是可以的。”葛姨娘确实重情,不像自私的冬枝,为了一己私欲,残害他人性命。
“那是最好。娘都因她生病了,她也真是不孝。”冬枝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好像在告诉所有人,自己是多么的孝顺。
“葛姨娘身子欠安,不能在罗姨娘的身边尽孝,恐把病气传给了罗姨娘。这也是为了罗姨娘着想。只是没想到,葛姨娘不过几日没去看望罗姨娘,罗姨娘就在你的照顾下,病情总不见好转。”罗姨娘听闻嘉烮回来了,直接病了。整日躺在屋子里,不愿出门。葛姨娘不能近身伺候,冬枝自然愿意多尽些孝,陪在罗姨娘的身边。得了孝顺的名声,还让二少爷多加青睐。
“我也不是大夫,不会看诊。但娘的身子也有大夫照看,我只是尽我所能照顾娘罢了。时间不早了,我也不与你多说,梨汤该凉了。”冬枝转身离开,走的很快。
莫名觉着好笑。
过几日就是罗姨娘的生辰了,府里居然没有一点儿要庆祝的样子,就连爱热闹的罗姨娘也说不想过,只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就好了。不知是罗姨娘病的厉害,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问了姚大夫罗姨娘的情况,才知罗姨娘这几日着了风寒,有些中风的症状。
去厨房煮了些绿豆汤,撒了一把白糖,便端回了屋子。感觉这几日身子总冒虚汗。
趴在窗前,看着蓝色的天空飘着几片云彩,不时会有几只鸟飞过。当然了,我看的是人。
嘉烮与大少夫人坐在凉亭里下棋,在阳光的衬托下,是那么的美好。
曾几何时,我的梦里,幻想里,也有着这样的美好。可惜呀,梦碎了,幻想的事物也终成不了真实的东西。
这么想着,居然有些想喝酒了。与其看着他们浓情蜜意,不如出去找些清闲。
打着出府买药材